“夙儿去查府中下人有无这些天形迹可疑,或是突然暴富的”
见他眼中恢复冷静和理智,执夙知道自己算无遗策的哥哥回来了。
执夙很快去而复返。
“查到了,一个叫黄鹂的侍女在哥哥大婚之后突然告了假,说是家中老母生病了”执夙拿出一袋银子,“我们赶去的时候,人已经被灭囗了,但是暗卫从她家中搜到了这个,应该是她偷偷藏起来的,是饷银,高家军的”
北齐付给不同军队的饷银都是有专门记号,方便统计,可怜黄鹂,有钱赚没命花。
“高家军,果然是汝南王!”
楼玉斋眼中杀机四溢,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当初就应该下决心杀了他!夙儿,点兵!”。
此去汝南王大营大约是五天路程,现在已经耽搁一整天了,没有时间的忧愁和颓废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楼玉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执夙听后一震。
“哥哥要闯汝南王大营?”疯了吗?那里可是有整整二十万精锐边军,汝南王帐下猛士如云,高手如雨,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哥哥,可令沿途暗线拦截,或许可以在路上把嫂嫂拦下”,执夙拉着哥哥的袖子。
楼玉斋不为所动,果决的拿起白虹。
“来不及了,暗卫大婚时皆被召回,根本来不及重新布置”。
白虹一闪,斩下锈迹斑斑的铁锁,他从盒中拿出那套战甲,如果温绾月在的话,她一定会认出来,这是竟是王清源当年的战甲,里面还缝着她亲手绣的平安符!
“瑜卿!”
萧绎急匆匆的跑入书房,后面跟着脸色沉重的海克北。
“京中来信,父皇病危,召我御前侍奉。”
什么?楼玉斋大吃一惊,他当然知御前侍奉是什么意思,齐帝真是好手段,扶植母家暗弱的太子与高家支持的汝南王明争暗斗,难道实则早就倾心于胶东王萧绎?
“消息可实?”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萧绎点点头“海伯伯也收到了父皇的密旨,要海伯伯连夜进京,我留在宫中的内线也确定了这一点”太子萧衍没有能力做到如此程度,
“是真的,密旨是陛下亲笔,盖天子九玺”
海克北认得齐帝御笔,虽然常年卧病,笔力没有当年雄厚,但绝对是真迹无疑。
楼玉斋心里一顿狂喜,如此说来,前面诸多布置皆可弃之不用。
“夙儿,你马上带上我们所有暗卫,护送阿绎,不,是胶东王殿下进京,太子未必不知道消息,恐怕多有阻挠”
玉斋转头看向海克北,抱拳行礼。
“请海公爷将玄甲卫借侄儿一用”。
海克北微微皱眉。
“你小子想干什么?”
如果陛下早就倾心于萧绎,不可能不提前做布置,之前都以为卫翊是太子的人,恐怕是判断有误,他应该是陛下的人!
他的作用应是在恰当的时候,解决掉汝南王的兵权,保萧绎上位,如果是这样的话,海家、楼家也是齐帝预先部下的棋子,帝王心术当真如此可怕!
“京中我们布置颇多,太子懦弱,变数不大,但汝南王则足足有二十万精锐,即便陛下有所布置,卫翊胜算依然不大,我要去帮帮他”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把温绾月救回来。
“刺王杀驾”
海克北双眼微眯随后一声爽朗大笑“不愧是楼氏儿郎,有你父亲当年一骑独破承天门的气势。”
说罢,将玄铁令牌丢到楼玉斋手中。
执夙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哥哥,你能不能不去?”
楼玉斋看着美眸含泪的妹妹,抬手抚掉她眼角的泪,柔声道“傻姑娘,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此去邺都快马仅三天路程,你们赶去助阿绎登基,然后立马下旨解除萧纲的兵权,难道我大齐边军都是他高家的私兵吗?只要我们动作足够迅速,也许我还未到军中,汝南王就被卫翊拿下了。”
可是,新皇的圣旨命得动高家兄弟吗?楼玉斋心里比谁都清楚。
说服了执夙后,时间紧迫,各人分开布置。
楼玉斋追上萧绎,“阿绎,此去我若身死,夙儿就是楼氏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看得出你们情投意合,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待她,如若你们将来成婚,我很自私,你不可再有其他女人,不然……”
萧绎正色地说。
“瑜卿,就算没有你,没有楼家,我也会娶夙儿,此事无关利益纠葛,我爱她,也心仪于她,我若为王,她为妃,我若为帝,她为后,生生世世,唯她一人!”
楼玉斋听罢,深深的拍了拍他的肩。如此,他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