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爷所说的谣言,我会尽量探查,如果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王爷”
青衣想了想,将令牌从袖口掏出。
“王爷,这令牌是陛下交给您的,是密侦司都督之信物,您还是亲自收好。”
楼玉斋没想到这个令牌居然是如此用处,阿绎这小子怎么不说清楚?
收回令牌,青衣又说“如果王爷想寻属下,直接来明月楼即可,当初安排娃梅奴入府,只不过是为了埋一条暗线,方便与您联系。”
楼玉斋砸了咂嘴,早说嘛,自己还兜这么一大圈跑到城外。
“你那属下可一点不想我与你见面。”
“密侦司的规矩罢了……不过,对您可不一样。”
青衣的眼里似乎浮现出了异样的感情。
温绾月是听说了前衙的事,顿时感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也微微晃了晃,幸亏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稳了稳心神,二话不说便往府外走去,全然不顾丫鬟在身后焦急的呼喊。
她心急如焚地朝着前衙方向赶去,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想着楼玉斋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越想心里越是害怕,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
可走到半途,却遇到了从那边回来的侍从,得知楼玉斋暂时保住了性命,温绾月这才停下脚步,手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这个时候不能慌乱,反而会坐实了谣言,而且她心里十分清楚,那些个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听说王太后与楼长史有私,两人在北齐时就私相受授,回了王府更是不避旁人了。听说,王太后还给楼长史生了个孩子!”
“哎呀,可怜老王爷尸骨未寒,当年对王后百般宠爱,温氏却如此耐不住寂寞。”
“难怪前些天,王太后一直见不着人,原来是在产子呀?”
“如此丑闻陛下也不管管?”
如此市井流言,在宁州逐渐传开……温贺的一个属官在酒馆中无意听到,急忙回去禀告,温贺一开始也不信,但是众口铄金,传的有鼻子有眼,想起那天在城门口,楼清对自家女儿的表情,由不得他不信了。
王府和刺史府规矩大,底下的下人不敢乱嚼舌根,故事件中心的两人,反倒不如温贺消息灵通。
当务之急是查出谣言是谁散布的,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必然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只能暗中探查,楼玉斋有北齐暗线可以驱使,而温绾月则有自己的方法。
第二天,宁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荣王府的帖子,邀请豪族世家小姐过府春宴,各家深知现在荣王府身外漩涡中心,明摆着是要借此机会,以正视听。
自古有云,民不与官斗,这些世家大族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轻易驳了荣王府的面子,纷纷备上厚礼,遣家中适龄的小姐前往赴宴。
春宴那日,温绾月一身王妃正装,头戴凤冠,金钗摇曳,身着绣有精美云纹与祥瑞图案的大红锦袍,端庄中尽显雍容华贵,哪里像一个才产子的妇女。
旁人安置揣摩,近几日沉重的流言蜚语,多半还是逼的这位身居深宫的王太后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自证清白了。
散席之后,温绾月回到房中,蓉翠在侧,帮着小姐卸凤冠。
“小姐,今日李家夫人是有异的”
都护府的李家?温绾月对李都护无甚印象,应该是穆棱手下的将官。
“怎么说?”
“所以的夫人小姐看见娘娘,不是欣喜就是惊讶,唯有李夫人,她都不敢抬头看您”
怕是心里有鬼吧?!
温绾月沉默了一会儿,“过几日,去请李夫人来府”
楼玉斋为了避嫌,搬出了刺史府,夫妻之间只有用书信交流。
这几日,青衣查了好几个在酒家附近闲逛的酒鬼,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有人花钱买他们传播谣言。买主正是李都护
楼玉斋写信给她,得了消息,温绾月于是派人去请李夫人过府。
温绾月沉默了一会儿,“过几日,去请李夫人来府”。
楼玉斋为了避嫌,搬出了刺史府,夫妻之间只有用书信交流。
这几日,青衣查了好几个在酒家附近闲逛的酒鬼,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有人花钱买他们传播谣言,买主正是李都护。
得了消息,温绾月于是派人去请李夫人过府。
到了约定之日,李夫人带着几名丫鬟姗姗而来。
温绾月在花园中设下茶席,命人将最好的香茗端上。李夫人入席后,眼神虽有几分闪烁,但仍强装镇定地与温绾月寒暄。
温绾月也不绕弯子,寒暄几句后便轻轻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李夫人,缓缓说道:“李夫人,今日请您来,是有一事想与您聊聊。想必您也听闻了近来城中的一些谣言,这些不实之言可让王府深陷困境。”
李夫人脸色微变,干笑两声:“王妃说笑了,这等谣言与我何干?”
温绾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李夫人莫要着急,我已查到是李都护买通酒鬼四处散播谣言,您当真不知情?”
李夫人神色慌张,眼神游移不定,嗫嚅着:“这……我确实不知。”
温绾月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停下说道:“李夫人,您也清楚,这谣言之事若闹大,李都护怕是难脱干系。我本无意与他人结怨,但若有人存心陷害,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李夫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默片刻后,咬咬牙道:“王大后,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是受人指使,那人许了他好处,他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
温绾月心中一动,追问道:“受人指使?李夫人还望您告知详情,若能助我查明真相,此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于李都护也有益处。”
李夫人犹豫再三,终是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温绾月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背后的水竟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