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与底牌

一、风暴中心

会议室内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所有人都绷着脸，各怀心思。

陈雯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文件被捏得皱皱巴巴。她抿着嘴唇，半天没说话，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顾文远则翘着腿，带着几分得意地注视着她，仿佛胜券在握。

“好了，陈工程师，”顾文远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点轻飘飘的讽刺，“既然抄袭的证据已经在这儿了，不如您给大家解释一下？让我们见识见识，AI的‘创造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雯瞪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却坚定：“这不可能是抄袭！AI的训练数据全部来自公开合法的来源，不可能抓取未发布的文档。”

“事实摆在这里。”张国年不冷不热地插话，指了指技术员递过来的报告，“你可以不承认，但数据不会骗人。这篇文章的几个段落，确实和一篇未公开的草稿有极高相似度。”

“未公开的草稿？”林逸飞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那它怎么能被AI抓到？”

“只有一个可能，”李思哲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那篇草稿可能曾经被上传到某个在线文档平台，虽然没正式发布，但平台上的信息被我们的AI抓取了。”

“所以是偷了别人的创意？”林逸飞忍不住问。

陈雯猛地站起来，声音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大：“这是算法的漏洞，不是‘偷’！再说了，AI不会有意识地去抄，它只是……误操作。”

“误操作？”顾文远嗤笑了一声，“听起来像那些被抓包的小学生作文抄袭时的狡辩。‘老师我没抄，是我的铅笔自己写的’。”

“你！”陈雯气得脸涨红，刚想回嘴，却被张国年打断。

“够了！”张国年拍了拍桌子，脸色严肃，“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问题比你们想的严重得多。如果媒体知道这件事，不仅是AI的问题，杂志社也会成为众矢之的。陈工程师，这漏洞必须立刻解决。”

“给我一点时间。”陈雯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敲动，像是在思考对策。

“时间？”顾文远冷冷地开口，“陈小姐，这可不像你之前的轻松姿态了啊。看样子，‘未来风筝’已经断了线。”

“顾老师，”陈雯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您能不能不要总是抓住一点小问题无限放大？我们在讨论的是技术进步，而不是给您提供嘲讽的舞台。”

“技术进步？”顾文远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讽刺，“如果你所谓的‘进步’是踩在别人的劳动成果上，那不如叫技术的‘退步’吧。”

二、杂志社的危机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一个社交媒体运营员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

“张主编，不好了！网上已经有人在讨论AI抄袭的事了！”她举起手机，上面是某个热搜话题：“AI作家涉嫌抄袭？”

张国年脸色瞬间一沉：“怎么会这么快？”

“有人匿名发了一张疑似对比图，说AI的作品和一篇未发布的网络文档高度相似。”运营员语气紧张，“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大V转发了，说我们杂志社为了炒作不择手段，甚至纵容机器抄袭。”

“荒唐！”张国年猛地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懂什么？他们只会抓住一点风声瞎炒！”

“那怎么办？”运营员一脸焦急，“要不要发声明澄清？”

“澄清？”张国年皱眉，“现在连我们自己都没弄清楚，这事儿怎么澄清？”

林逸飞插嘴道：“如果现在发声明，肯定是越描越黑。不如先冷处理，等查清楚再说。”

张国年点了点头，但表情依然凝重：“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对外解释这个漏洞。陈工程师，这事儿你们团队必须给出个方案。”

“行。”陈雯咬了咬牙，勉强稳住心神，“我需要时间分析数据，看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你最好尽快，”张国年冷冷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整个杂志社的脸面问题。”

三、顾文远的反击

会议结束后，陈雯一言不发地坐在实验室里盯着屏幕。代码一行行滚动，她的大脑却像被灌了铅一样迟钝。

“怎么了？”李思哲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把一杯放在她面前，“你刚刚的气势去哪儿了？”

陈雯抬起头，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怕输给顾文远，我怕输给那些一知半解的人。外界根本不懂AI的运作，却只会抓住一些噱头说三道四。”

“那你还跟顾老师吵得那么凶。”李思哲耸耸肩，“说实话，他那个人虽然嘴硬，但也不是全错。读者关心的从来不是技术，是故事能不能打动人。”

陈雯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嘟囔：“可要是连技术都不能保证干净，谁会在乎故事？”

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陈雯抬头，看到顾文远站在门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还在研究怎么‘洗白’？”

“您是来看热闹的吗？”陈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是。”顾文远走进来，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我是来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解释，读者已经站在了结果一边。AI输了。”

陈雯皱眉：“输了？票数明明是——”

“票数不重要。”顾文远打断她，“重要的是，文学不是一次比赛就能决定的事情。今天的结果不过是一次提醒——提醒你们这些技术狂热者，文学的核心不是技术，而是人。”

陈雯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心中的不甘：“顾老师，您真的这么排斥技术吗？”

“我排斥的不是技术，”顾文远冷冷道，“而是把技术凌驾于人性和艺术之上的想法。”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再说话。

四、真相揭晓

几天后，陈雯和技术团队终于查明了问题的根源：AI确实在训练数据中无意抓取了某些未公开的文档内容。这是因为数据供应商的审核疏漏，导致一些不应存在的数据被混入训练集。

陈雯拿着调查报告，心情复杂地递给张国年：“这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愿意承担责任。”

张国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顾文远，叹了口气：“责任是你的，但问题留给我们的……很棘手啊。”

“你们怎么办？”林逸飞好奇地问。

张国年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们会在杂志上公开道歉，同时刊登顾老师的文章，让这件事彻底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