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酝酿与草创:北宋关学四书学
四书学虽由朱子定型,但早在其之前,以“北宋五子”为代表的学者就已经在为推动四书的升格、阐释四书的思想而努力,关学宗师张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张载标举四书,以至于部分学人如龚杰先生就将张载定位为宋代最早将“四书”并提的学者。[1]不唯如此,张载亦用数年之功注有《论语说》《孟子说》《大学说》和《中庸说》(后两者合见《礼记说》),是书摆落汉唐注疏,试以“心解”之法,直求经书义理,成为北宋义理注解四书的典范之作。张载早逝,门人四散,唯有弟子吕大临有较为全面的四书解经之作遗留下来。换言之,关学四书学在北宋的注经之作并不丰富,甚至寥寥无几,更为重要的是,张载尚未将《大学》和《中庸》从《礼记》中单独列出,更未将四书统合起来,吕大临同样没有将《大学》单列出来,故而我们可将此阶段定位为关学四书学的酝酿与草创阶段,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以义理解四书,推进四书的融会贯通,从而为此后四书学,尤其是关学四书学的建构提供思想的源泉和诠释的蓝本,后世朱子以及关学后学对张载、吕大临之经书多有引用和评鉴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