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处,
痴人煮酒。
未料酩酊杯丢,
杯酒无奈入俗流。
年年春来碧透,
岁岁燕子依旧。
谁把文字镌石头?
莫道此君甚荒谬!
规矩方圆,
庸人空自究------
————作者自题
乌裕尔河缠绕在HLJ的松嫩平原上。
很久以前,这里水草丰茂,土地肥沃,各类动物多的是:獐子,野狼,狍子,刺猬,野鸡,大雁,狐狸------。其中,最惹人注目、也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要数那浑身长满红色皮毛的火狐了。
火狐,这种体形娇小的动物,行动敏捷,智商极高,是以常常踪迹难觅。
其皮毛保暖性极强,据说,有人看见在寒冷的冬季,飘舞的雪花距离火狐一米远便开始融化!于是,曾经有人做梦都想得到火狐。但,由于火狐具备的某些超自然的诡异力量,引出一段至今方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列位看官莫急,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十九世纪中叶的一个春天,在古老而又疏虞人烟的乌裕尔河畔,忽地来了一行日本人。为首的人,名字叫做大岛五熊,约莫五十岁年纪,骑着一匹白马,目光炯炯有神,面色润泽,一望便知是内家高手;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副手小野,腰里挂一把钢刀,还有一个大大的牛皮袋子,想来是装暗器用的了;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约百十名黑衣人。
大岛五熊勒住坐骑,面对着一望无垠的原野和乌裕尔河,心中无限激动感慨,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日本武术古老的历史————
中国的唐朝时代,大侠虬髯客漂洋过海东渡扶桑,也把中国的武术带到了扶桑的土地上。自此,日本方有“武术”一词。但,虬髯客并没有把最高明的武功传授给日本人,而是传授给了跟随他去日本的中国人——牟氏家族。武学一道,易学难精。千百年来,牟氏家族中真正领悟虬髯客武功精髓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一千多年前,也就是中国唐朝末年的牟沧浪,另一个是八百年前,即中国宋代的牟世杰。据说这两个人的武功神乎其神,但也仅仅学到了虬髯客武功的六、七成而已。至于日本人,更是仅仅学到了一些皮毛,多以强身健体为主的基本气功,并未能窥得武术真谛之藩篱。直到牟世杰这一代后期,日本的武术方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牟世杰违背了虬髯客留下的古训,娶了日本最漂亮的女人大岛芳子为妻。大岛芳子乃当时日本天皇的外甥女,其容貌及名望地位都极为显赫。大岛家族提出的条件也非常苛刻,就是让牟世杰帮助日本天皇训练一批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牟世杰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经不住大岛芳子美丽容貌的诱惑,还是答应了。但他也仅仅是把自己武功心得的三分之一传入了天皇的大内皇宫。即使如此,天皇以及大岛家族已经是对牟世杰另眼相看了。真正的武术从此方始真正的传入了日本国。
牟世杰五十岁的时候,大岛芳子得了不治之症,不久病故。牟世杰悲痛万分,大病一场。为了缓解丧妻之痛,他动了迁回中土的念头。临行前,也许是对芳子感情过深度伤心过度所致,他竟然把当年虬髯客传下来的宝刀埋在了芳子墓前,乘船而去回了中国,从此再未踏上扶桑国半步。然而,数十年后,牟世杰的儿子牟扶桑再次来到他的母亲大岛芳子的墓前祭奠,宝刀已然不见。这是后话。
却说牟世杰带儿子回中国不久,宝刀便被大岛家族中一个叫大岛中正的人给盗了去。
大岛中正是大岛芳子的侄子,是牟世杰为天皇训练的第一批武士之一,也算是牟世杰的徒弟。但他对武术过于痴狂,为人也甚是贪婪,早就瞄准了牟世杰手里的宝刀。他曾想过对牟世杰用暗杀甚至下毒等种种手段夺取宝刀,但一直忌惮牟世杰的武功深不可测,未敢下手。不想天可怜见,无意中牟世杰把机会留给了他!
大岛中正乃是个聪明绝顶极有心机之人。他担心将来牟扶桑或牟家后人找他算账,盗取宝刀时,把事先准备好的跟牟世杰的宝刀外表看来一模一样的刀埋了起来,随后妥善地处理了现场。但他仍不敢把真的宝刀拿出来带在身上。于是,他又把宝刀原来的刀鞘和刀柄都换了新的。不想,经这无意中的一换,上天再一次眷顾了他!
原来,当年虬髯客把自己晚年悟出的武功心得内功心法以及一生中习武的过程,全部合成秘笈记下来放在宝刀的刀鞘及刀柄里面!
大岛中正欣喜若狂,从此隐居不出,潜心研习秘笈里的武功。
虬髯客留下的秘笈上的文字其实不多,但很是高难繁复。幸亏大岛中正悟性极高。十几年后,已参出了不少精深的武学之道。但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有一天,两名大内武士受天皇委派来看望他,与他切磋武功后,说他的功夫可能天下第一,不逊于当年的牟世杰!大岛中正欣喜之余,方始醒悟:虬髯客留下的武功秘笈不是他能全部悟透的。因为牟世杰说过,牟家的功夫得自虬髯客亲传。也就是说,牟家世袭的武功,跟虬髯客留下的秘笈上的功夫基本是一致的。但据牟世杰所说,千百年来,牟家竟然无一人的功夫能抵得虬髯客之七八成!换句话说,牟家世世代代都达不到虬髯客的武功修为之境界,他大岛中正做不到也就不奇怪了——何况,他修习送的仅仅是虬髯客遗留下来的秘笈上的功夫,而非其耳传亲授呢?
然而,让大岛中正感到不解的是,为何这么多人刻苦修习都学不到虬髯客功夫的全部?那么,传说中的虬髯客,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地步,当真是难以想像!难道自己和牟家的世世代代皆因天赋不及所致?当然不是!这让大岛中正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大岛中正不知,他能够把虬髯客留下来的功夫修炼到六成,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因为,他毕竟不是得到虬髯客的亲授。何况,秘笈上记载的功夫以及虬髯客习武的历程,都是用中国的文字所写。这对大岛中正来说,是个极大的语言障碍。若不是他聪明绝顶,又跟牟世杰学过十数年的功夫,对中国语言文字稍有了解的话,即使有了这部秘笈,他也是空自长叹,一窍不通。
虽然大岛中正的后半生在疑惑中度过,但他也把日本习武之风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数百年来,他的传人经过刻苦练习仔细钻研,高手层出不穷,也衍生出了诸多门派。其中,“影月流”便是其中之一。
“影月流”乃大岛中正后人所创。传到大岛五熊这一代,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
大岛五熊毕生致力于武学的研究,成就显赫,门生众多。但他也跟他的祖祖辈辈一样,始终有些疑问萦绕脑海,那就是,传说中的一些功夫,比如传音入密的神奇修为是否属实?虬髯客武功到底有多高------?
这些难解之谜,在也大岛家族中世代相传了七百多年。这七百多年间,大岛家族的每一代传人除了刻苦修习武功之外,几乎每个人都仔细研究过虬髯客遗留下来的宝刀和秘笈,以期解开这些疑问,但始终无人从这两个物件上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到了十九世纪,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世界上诸多国家都对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产生了兴趣。中国的风土文化愈来愈多地出现在各国的探险家、旅行家的文字记载中。一些贪婪的国家君主甚至对中国的土地开始垂涎三尺,日本便是其中之一。
大岛五熊乃是当时日本天皇的座上宾。天皇有了入侵中国的打算后,想到大岛五熊武功绰绝,做事缜密,便派他带一千人到中国,把中国每处的地容地貌、风土人情等做一份详实的资料,以备日后掠夺征战之用。
大岛五熊到中国的十年里,秘密履行天皇交待任务的同时,还念念不忘大岛家族数百年来留下的疑问。但让他诧异的是,在与他切磋过武功的中国武林高手中,能与他匹敌者甚少,更莫说是像传说中虬髯客那样的高手了。当时中国武术界最负盛名的,要数杨露蝉和董海川了。但杨露蝉常年云游四海,董海川也已离开皇宫难觅踪迹。大岛五熊深有失落之感。在他即将离开中国的前一年,日本天皇交待的任务是,把中国最北部的地图精心绘制出来。于是他想到了虬髯客留下的秘笈里所记载的“北寒荒蛮处,乃静心修行之圣地”这句话,心想,寒冷之处人无人居住打扰,自是适于静心修行。一千七百年过去,当年虬髯客留下的印记不知能否寻觅到?但若能到此一游,也多少能弥补一些缺憾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在这一年的冬季,大岛五熊带百余人来到了中国最北部的HLJ。
中国的整个地形图,就像是一只大公鸡。HLJ就处于大公鸡的尾巴上。
当时的HLJ,人烟极为稀少,所居住的女真、满清八旗等少数民族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显得极为零落。这反倒有利于大岛五熊一行人进行天皇交给的任务了。他们尽量避开当地居民,饮食多以用暗器猎食来的各种飞禽走兽为主。大岛五熊带来的这些随行,大多是他从日本亲自挑选出来的武士,各个都怀有高强的武功,轻功亦是不俗。因此,捕猎对于他们来说,相当容易。他们吃了火烤野鸡、狍子等等美味,这些都是他们以前未曾体味过的。
他们还发现了一种黑色的亮晶晶的东西,点火即能燃烧。在寒冷的冬季,刚好用来取暖。这让大岛五熊一行人兴奋不已,把这黑色的宝贝取名“黑珍珠,”着重记录下来,并绘制出当地详细的地图,打算回日本后向天皇汇报。(笔者按:大岛五熊发现的“黑珍珠”,便是现在的石油。但在一百多年前,世界上还没有“石油”一词。若干年后,日本发动了大规模的侵华战争,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为石油而来,这是后话。)
数月过后,塞外的HLJ已是莺飞草长、春暖花开时节。一行人工作进展的也极为顺利。然而,让大岛五熊倍感失落的是,当年虬髯客留下的蛛丝马迹一直丝毫不见。失望之余,大岛五熊对此事已渐渐不抱任何希望。但,大岛家族似乎总是跟奇迹和意外有缘。继大岛中正之后,预料之外的事情于数百年后再一次在大岛五熊身上发生了!
欲知接下来大岛五熊一行人有何奇遇?请看第二章:中土寻根甚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