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风和日丽。大岛五熊一行百余人来到地处HLJ腹地的乌裕尔河畔,安顿好骆驼马匹,支好帐篷,伙夫开始埋锅造饭,其他人准备到附近猎些野味。这时,大岛五熊的副手小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红色小动物喊道:“大家看,那是什么东西?”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火红色皮毛的小动物,正蹲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土丘上,静静地观望着他们!众人都觉得新鲜至极:这是什么动物,如此漂亮?而且,莫说是在日本,就是他们来中国的近十年时间里,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众人感到新奇,都不自觉地一边议论一边向前走了几十米。这时,他们跟那一团鲜红的颜色已经仅仅一百米远的距离,基本看清了它的容貌:嘴巴尖尖的,长长的睫毛,身后拖着个大大的尾巴,除了脖子上的一圈显眼的白毛外,浑身火红的长长的红毛就似火苗一般,迎风飘舞,煞是好看。“好像是狐狸?怎么是红色的!”大岛五熊诧道。众人也均感奇异!
那红色小狐狸依然不动,就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大岛五熊的副手小野手里扣着一枚长十厘米、直径三厘米粗的钢锥,悄声道:“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毙了再说!”说罢,手中钢锥对准小动物的头部突然闪电般地激射过去!他打算把这小东西先击毙了,仔细看看是什么动物,然后再剥皮放入锅中一品美味。
小野手里的钢锥乃他最得心应手的暗器,也是他训练日本忍者的专用暗器,发暗器的手法和速度常人根本无法看清。加之他的功夫已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功力甚为深湛,仅次于大岛五熊,莫说是一只小狐狸,就是一头大象,被这钢锥击中头部,也非毙命不可!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在钢锥接近小狐狸脑袋的一刹那,就见那红色的小脑袋蓦地一缩,身子矮了半尺!钢锥呼啸着从小狐狸的头顶飞射过去!小红狐狸不但毫发无损,反而再次的抬起小脑袋注视着他们,神态似乎是在审视,又很是戒备!众人不约而同地“啊”地一声惊呼。
小野一挥手,百余人会意,立刻四外散开,拉成长形之后,又逐渐向一起靠拢。他们打算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个密不透风,然后把这小东西活捉。
就在一干人向小狐狸逐渐靠近的时候,那团红色突然一纵,轻飘飘地向土丘后面跃了下去!
大岛五熊和小野双双跃起,身法快极,二人张开双臂,就似两只大鸟一般扑向土丘。
二人跃上土丘向后望去,只见土丘后面有几棵古老的柳树,在远处零零落落地分散着七个土丘,丘上杂草鲜花树丛遍布,而那红色小狐狸已是踪迹不见!
二人不由得惊诧莫名:这小东西速度好快!!
这一天中午,大岛五熊众人带着满腹的疑问,随便在附近猎些野鸡和獐子煮来吃了,一边议论着那红色的小狐狸,众人都甚觉不可思议。
饭后众人都开始了各自的分工。内容不外乎是绘制地图,采集土样(日后带回日本研究土壤里的矿物质等等)类的一些工作。到了晚上,众人都纷纷一拨拨的回到帐篷。晚饭时拿出在附近的芦花村买来的高度白酒,就着鲜美的野味,又开始议论起上午那红色的小狐狸。很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后昏昏睡去。到了半夜,大岛五熊和另外两个亲密随从睡得正香,突然被小野摇醒。三人迷迷糊糊地随小野到帐篷外,就着圆月的光亮,向那土丘望去。这一望,三人不由得“激灵”一下,酒醒了一半!只见那土丘上,就在白天发现红色小狐狸的地方,有七个带点绿色,又稍稍泛黄颜色的小火球静静地在离地面两米高的半空飘舞!
只见七个小火球静静地飘动,而且不停地变换着方位,却似乎万变不离其宗,甚有规律。看了一会儿,大岛五熊小声说道:“你们仔细看看,那是不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小野和两个随从顿时醒悟:七个小火球虽然不停地变换着位置,但就像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演示阵法一般,整体的形状却未发生变化,不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又是什么?
小野摸出七枚钢锥,对着七个小火球疾射过去。却见七个小球突然一闪一收缩,蓦地聚集成一个人头般大小的大火球,并疾速旋转起来!而小野那七枚钢锥却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小野小声骂了句:“真他妈的邪了门了!”又摸出一枚钢锥。大岛五熊忽道:“且慢!我想起来了,这极有可能是狐狸在炼丹!据说,这东西要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且习武者功力大增,潜心修炼便可参悟大道!若果真如此,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听了,又是好奇,又是兴奋。突然,大火球蓦地变成了鲜红颜色,霎时间缩得如同人眼珠般大小,一团红影突然出现并轻轻跃起,将火球纳入口中,然后跃到土丘后面消失了。众人借着月光看得清楚,红影不是白天那神秘的红色小狐狸又是什么?!
四人睡意全无,连夜商量活如何捉那小狐狸并取得它所炼制的丹药。
大岛五熊来中国时所带领的一千人,现在有一百人在身边,另外九百人都分布在其它九个省份。第二天,他们放出九只信鸽,并将乌裕尔河所处位置的地图绑在鸽子腿上,传其他九百人火速来HLJ,到乌裕尔河畔聚齐,用意是:合一千人之力,将八个土丘团团围住,那小狐狸就是有天大神通也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一切安排就绪之后,众人都按部就班出去工作。大岛五熊、小野和两名亲密随从登上了红色小狐狸出现的土丘查看地形。大岛五熊跃上一棵大树,向四外望去,不禁惊讶不已。
原来,他们发现小狐狸的土丘在最东方。向西望去,其他七个土丘井然有序地坐落在七个不同方位。这八个土丘,方圆约十几公里,其间荆棘、杂草、树木丛生,但距离基本相同,俨然人为,而非天然落成!
大岛五熊不但武功技业超群,且热衷于中国文化的涉猎,甚至对于奇门五行、兵法等等都有较深的研究。他观望了一会儿,看出这八个土丘的分布,分明就是中国汉朝时期诸葛亮的八阵图的形状!
大岛五熊心想:中国的汉代后期,群雄逐鹿中原后,诸葛亮随刘备远走四川,这个八阵图显然非其所为。然而,据中国的史料记载,诸葛亮的八阵图,后人只知其外观形状和神奇莫测,至于具体用法,似乎已经失传。但那红色狐狸选择在这个八阵图里炼丹,又让大岛五熊不得不感觉到:这个八阵图一定有些说道!
蓦地,大岛五熊又想到了虬髯客:虬髯客生活在中国汉代数百年后的唐代。他在留下的武功秘笈里记载他曾来过塞外。据传他天赋禀异,一生中奇遇甚多,难道他得到了诸葛亮八阵图的密传,而建造了这个八阵图?
大岛五熊又想:虬髯客的武功神乎其技,但他的传人,无论是中国的牟氏家族,还是日本的大岛家族,至今竟无一人的武功技业能望其项背。就拿自己来说,大半生都致力于武学的研究和修炼,但近年来似乎已达到顶峰,想再进半步都难乎其难!
他又想起了虬髯客留下的秘笈上所说的“北寒荒蛮处,乃静心修行之圣地”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莫不是虬髯客得到了这红色狐狸练就的丹药,在丹药的帮助下成就了冠绝千古的修为?极有可能!
大岛五熊猜对了,虬髯客确实是在晚年借助了狐狸练就的丹药的力量,武功方始超凡入圣。但大岛五熊却不知,虬髯客得到丹药的方式和行径,却跟大岛五熊一行人格格不入。这个以后再说。
却说大岛五熊,有了以上的猜测后,心中暗暗窃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他带着小野等三人回到驻地后,立刻派他们去附近的芦花村寻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来,自己则留在帐篷里,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芦花村当时仅有几十户人家,距离大岛五熊他们的驻地有十公里的路程。但在人烟渺渺的荒凉塞北,显得已经很是遥远了。
小野带两名随从骑着马向芦花村赶去。当他们刚刚走到一盏茶时分,忽见前面烟尘大作,一个灰衣人乘马跑在前面,后面十几头野狼紧追不舍,不一刻便来到三人面前。三人看清马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材矮小,如同十几岁孩子一般的身高。面容猥琐,小眼睛,这让三人想起了鼹鼠。
小野命令两名随从:“把他救下来!”
两名随从应声道:“是!”
话音未落,二人已从马上凌空跃起,各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向灰衣人身后的狼群扑去。血光四射中,只听群狼惨嚎不断,转瞬间,已有七、八头狼倒在地上,其余野狼纷纷逃窜。
中年汉子勒住坐骑,神色略显惊讶,却并未有被群狼追过的慌张害怕之状,微笑着对三人点点头:“诸位从什么地方来?刀法不错啊!感谢诸位搭救!”
小野道:“在下小野,与兄弟众人,从中原到这里专程采挖药材,想找个当地的向导,不知兄台能否帮忙?”
中年汉子眼珠滴流一转,摇头道:“看诸位的穿着,哪里像是贩卖药材的!我看怕是为火狐而来,找向导的吧?”
小野下马抱拳:“请问兄台尊姓大名?火狐就是那红色的狐狸吗。”
中年汉子点头道:“在下白四通。各位如果是为火狐而来,恐怕是要失望了,就请回吧!”
小野道:“为什么?还请白兄详细道来。”
白四通道:“你们见到过几只火狐,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小野眼珠一转,对白四通隐瞒了看见火狐炼丹的场景:“是一只,浑身红色。哦,还有,脖子上有一圈白毛------。听白兄的意思,这附近的火狐很多吗?”
白四通听了,激动不已:“脖子上有白毛的火狐?!是那个千年狐仙啊!诸位真是有福气!我在这里活了四十年,也仅仅见到过一次!”
小野三人心中暗喜:这白四通就是合适的向导!
小野道:“如果白兄能给我们兄弟做向导,在下必重金酬谢!至于结局如何,都与白兄无关!”
白四通一声干笑,露出满口黑黄色的牙齿:“本人一生中,就向往两样东西:金钱和女人。这千年火狐的皮毛,曾有人出一万两黄金。可惜目前兄弟还没猎到过一只。至于女人,更是碰也未曾碰过!”
小野看着白四通的牙齿和堆满眼角的眼屎,感到一阵恶心,心道:“这个癞蛤蟆一般的东西,竟然也他妈的如此贪婪!”但他并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粒珠子,光华四射,递给白四通:“这个,一万两黄金也买不到!!”
白四通闻言吃了一惊,绿豆眼顿时瞪得如黄豆般大:“这是珍珠啊!兄弟有如此贵重的宝物,想必不是一般的人了?!”
小野“哼”了一声,冷笑道:“只要白兄肯做我们的向导,美女可随便你挑!”
白四通大喜道:“如此便请到舍下一叙,在下单身一人,甚是方便。”
四人骑着马翻过两道丘陵,不一刻便到了白四通的家。两条大猎狗迎了出来。
白四通的家孤独地座落在离芦花村五公里远的地方,两间茅草房,掩映在一片白桦林后,倒是显得清幽。屋内的陈设简单却显得凌乱不堪,还有轻微刺鼻的异味——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獐狍野鹿等等的皮张。
墙上还靠着一杆火枪。
这是个新鲜玩意。
但小野不屑一顾。
对于小野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东西,不如他身上带着的形形色色的暗器管用。
白四通招呼小野三人坐下后,端来从草甸子上采摘来的数种野草泡的热茶。三人品尝后,倒觉得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香。接下来,白四通开始了关于火狐的介绍——
白四通本是外地人,幼年时候随父亲移居在这里,常年以狩猎为生。可以说,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平原上,几乎所有的动物他们都猎到过。唯独火狐,这种动物本就极难遇到,加之机灵无比,似乎有一种特异的本领,总是能够神奇地摆脱厄运,且沾惹过它们的人往往厄运连连。白四通本人就是个例证。
据白四通回忆,在他十三岁那年,随父亲伙同附近村子里的两个猎手,外加五条猎狗,在芦花村附近围猎一只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火狐。当时那只火狐被他们团团围住,眼看已是无路可逃。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火狐却钻进一方坟墓里。他们派白四通回村里叫人取铁锹等挖掘工具,其他三人外加五条猎狗就围在那座坟周围。村里人听说有只火狐被困在坟墓里,都很好奇,很多人拿着挖掘器具赶了过来。但,当他们打开那座坟墓,里面除了一具尸骨,哪里还有火狐的影子?就在众人都啧啧称奇之时,那具骨架下面突然升起一束湛蓝色的光华,在众人头上空疾速转了三圈,向东南方向飞去,转眼便消失了。
小野惊道:“芦花村的东南方,不就是那八个土丘的方向?”
白四通诧道:“是啊。有什么说道吗兄弟?”
小野道:“没什么,白兄接着说。”
白四通接着回忆:众人吓得一哄而散,纷纷跑回家去,胆小的都是大病一场。至于是白四通的父亲和另外两个猎户,更是一病不起。郎中看了,也说不出病因。三人在三个月后的同一天离开了人世,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白四通虽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但从此身体却未再长高,一直如十几岁的孩子一般!
小野等三人暗暗吃惊。小野又问:“那么,其他脖子上长白毛的火狐呢,白兄何时见到过?”
白四通呷口茶,眨着鼹鼠眼,叹了口气,接着讲述:
脖子上长白毛的火狐在这方圆数百里只有一个。据说这个火狐已经在这里生存了数千年,早已有了灵气。一般火狐炼丹,只有一、两颗,这只年火狐却有七颗!前些年,来乌裕尔河畔的人相对较多,都想瞧瞧这只传说中的火狐。直到十年前,有一伙白俄罗斯人带着洋枪甚至毒药,专程赶来,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只火狐捉住!然而,在追捕火狐的途中,却遇到了罕见强大的龙卷风,二十余人无一生还!自那以后,到现在十年间,再无人敢打这只火狐的主意!可以说,火狐是松嫩平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更是价值无比的财富,却无人能够得到!
三人听了白四通的叙述,均无限惊异。小野转动着眼珠笑道:“白兄生活如此简单,可说家徒四壁,如果肯做我们的向导,现在即可摆脱贫困,适才的那颗珍珠,只是区区。至于金钱美女,更是莫在话下!”
白四通喜道:“阁下莫急,那火狐仙修炼了已近千年,想得到它谈何容易!?在下一个人在这里苦守半世,就是为了寻觅个好办法,眼下有个法子,阁下如肯采纳,倒不如试试!”
要知白四通和小野等人如何密谋,请看下章:金钱美女良心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