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铁木真桃花运旺

札木合看到此景,心中大喜,连忙命令各军静静守候。他们想等到铁木真阵势自乱,就掩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铁木真正想着怎么对阵,忽然天空阴云密布,狂风骤雨,迎面扑来,心里不免有些惊慌,只好命令部众严密防守。汪罕脱里的部下却有些躁动不安,控制不住。铁木真怕扰乱军心,心里很着急。忽然风势一转,雨点都向札木合联军方向飘荡过去。札木合正在得意,没想到有这种变化,连忙和不亦鲁黑等人商议。然而他们只能招来风雨,却不能让风雨转向,只能呆呆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此时对面的铁木真大军摇旗呐喊,径直杀来。札木合转喜为忧,不禁仰天长叹:“天神呵!为什么保佑铁木真,而不保佑我呢?”话未说完,大军全线败退,札木合料到败局已定,只好拨马逃跑。各部首领都已吓坏,没有心思恋战,纷纷撤军。于是全军大败,军兵有的被杀,有的被俘,有的掉下悬崖,有的互相践踏,有的自相残杀,死伤无数。

铁木真想趁这个机会灭掉泰赤乌部,于是请求汪罕脱里追杀札木合,自己率领部众追杀泰赤乌人。泰赤乌部首领阿兀出把阿秃儿一路败走,见铁木真追来,慌忙率领残兵应战。怎奈军心已乱,屡战屡败,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连夜而逃。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部众,大多被铁木真军掳掠过来。

铁木真忽然想起锁儿罕失剌当年对他的帮助,连忙亲自去寻找。到了岭上,忽然听到有女人在大喊,“铁木真救我!”铁木真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妇人,忙叫他的随身手下上前询问,部下回报说是锁儿罕失剌的女儿,名叫合答安。铁木真听到合答安三字,连忙快速跑过去。来到合答安面前,见她容貌虽然有所改变,但是丰采依旧,便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啊?”合答安回答:“我的丈夫被军人赶走了,我看见你骑马过来,所以叫你救我!”铁木真大喜道:“快跟我来!”说着,便叫部下牵过来一匹马,亲自扶合答安上马,一起下山。在路上,合答安一直请求铁木真帮忙寻找他的丈夫。铁木真却只是含糊地答应着,然后命令部卒就地扎营。

铁木真安排完后,却无心清点俘虏,只是命令部众多加巡逻,以防不测。当天晚上铁木真在后帐备好酒席,拉着合答安一起喝酒。合答安不好意思坐着,就在铁木真座旁站着相陪。铁木真情不自禁,竟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对她说:“我以前在你家避难,多亏你细心照顾,这样的恩情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早就想与你结为夫妻,只是因为我那时自身难保,已经下聘的妻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回来,所以不敢开口表白。如今我身为部落首领,今天又和你再次相遇,看来这是前世姻缘,应当结为夫妻啊!”合答安说:“你已经有妻子了,我也已经有丈夫,怎么能结为夫妻呢?”铁木真说:“我身为部落首领,多娶几个夫人,算什么?你的丈夫,听说已经被军人杀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正好做我的第二夫人!”合答安听说丈夫已死,不禁泪流满面。铁木真安慰她说:“你还想念丈夫吗?人死不能复生,还想他干什么!”铁木真边说边帮合答安擦眼泪。合答安心中像是有只小鹿乱撞,不知所措。铁木真喝了几大杯酒,乘着酒兴,抱着合答安一起回帐去了。

第二天,合答安的父亲锁儿罕失剌也进帐来见铁木真。铁木真上前迎接说:“你们父子对我有恩,我日夜想念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锁儿罕失剌说:“我早就想来投奔你了,所以叫二儿子先来归附。我如果也早来,怕部落首领不肯,杀我全家,所以才迟迟没来。”铁木真说:“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今日定当报答!我铁木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老人家就放心吧!”锁儿罕失剌连忙谢恩,铁木真命令部众回营。

到了克鲁伦河上流,铁木真派人打探汪罕脱里的消息。等到探子回来禀报,铁木真才知道札木合被追,走投无路,已投降汪罕脱里,汪罕脱里也已经收兵回去了。铁木真道:“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啊!”话语中有点不高兴。别勒古台在旁劝道:“汪罕脱里既然已经撤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过问。只有塔塔儿是我们的世仇,我们正好乘胜追击,灭掉他!”铁木真说:“我们先回去休息几日,以后再来讨伐也不迟!”

一个月后,铁木真发兵攻打塔塔儿部。塔塔儿部早就有了防备,纠集族众,准备决一死战。铁木真得知敌人早有准备,不敢轻敌,立即下令各军,约法三章。第一条,打仗时不能掠夺财物;第二条,战胜后也不能贪财,等一切安排妥当,才能将敌人的财物论功行赏;第三条,人马前进后退都必须遵守军帅的命令,不听从命令的人斩,打仗时畏缩不敢前进的人斩。军令一出,军中气象焕然一新,在与塔塔儿部交战了几次后,塔塔儿人最终被铁木真打败,塔塔儿部首领再次逃跑了。铁木真大军没有追上,最终收兵回营。检查帐下,只有阿勒坛、火察儿、答力台三人违抗军令,私自抢劫财物。铁木真大怒,命令哲别、忽必来两位将军把他们三人传入大帐,申明军法,执行军令。部众都下跪为他们求情,铁木真说:“你们三人跟我的祖父同出一族,我也不忍心杀你们,但是你们既然奉我为首领,并发誓遵守我的命令,我也不能以公徇私。现在既然大家都为你们求情,希望你们知错能改,将功赎罪!”说完,铁木真命令哲别、忽必来道:“你们去把他们抢到的财物取来充公,不准替他们隐瞒!”哲别、忽必来遵照铁木真的命令行事,阿勒坛等人也退出帐外,闷闷不乐。阿勒坛是忽都剌哈可汗的二儿子,是铁木真的亲叔;火察儿是也速该的亲侄子,是铁木真的堂弟;答力台是也速该的弟弟,是铁木真的叔父。铁木真做部落首领时,阿勒坛等人首先拥戴他,所以铁木真一直记在心中,现在才有这番劝勉。

铁木真召集宗族,和他们秘密商议说:“塔塔儿的仇怨,我一直记着,这次有幸战胜了他们,我打算把他们所有的男子都杀掉,妇女都分做奴婢使用,这样才能报仇雪恨。”族众们都很赞成。商议完后,别勒古台从帐中出来,塔塔儿人也客扯连和别勒古台一直认识,便问他商议什么事,别勒古台把真实情况跟也客扯连说了,也客扯连忙去报知塔塔儿人。塔塔儿人知道迟早一死,索性拼起了命,来攻打铁木真营帐,幸亏铁木真早有防备,急忙命令部下出来迎敌,塔塔儿人杀不过他,退到山边,倚山扎寨,顽固死守。铁木真率军进攻,足足相持了两天,才把山寨攻破。当时,塔塔儿人除了妇女外,每人各执一把砍刀,乱杀乱砍,双方死伤无数。等到塔塔儿部的男子差不多被杀光了,铁木真部下也死伤了很多人。

铁木真查出泄露军机的人是别勒古台,就命别勒古台前去捉拿也客扯连。别勒古台去了很久,回来报告说找不到也客扯连,推测已经死在乱军中,只抓到他的一个女儿。铁木真生气地说:“就因为你泄露了机密,害得我军死伤惨重,以后会议大事,你不准进来!”别勒古台唯唯遵命。铁木真复道:“你掳来的女子现在在哪里?”别勒古台说:“在帐外,我去把她押进来。”

随即别勒古台把那女子押入帐中,只见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铁木真呵斥道:“你的父亲害死我们这么多人,就是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补偿我部下的生命。你既是他的女儿,也应该斩首!”女子听到这话,顿时抖成一团,勉强说出饶命两个字。谁知才一开口,那种天生的娇滴滴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传入铁木真耳中。铁木真不禁动情,便问:“你想让我饶你一命么?那你把头抬起来!”那女子慢慢地抬起头,铁木真仔细瞧过去,只见她愁眉半锁,泪眼迷离,仿佛是带雨海棠,又像是弱不禁风的杨柳,忍不住心中暗想:“这么俊俏的脸蛋,恐怕我那两个妻妾也比不上她啊。”随即说道:“要我饶你的命可以,除非你做我的妾婢!”女子说:“承蒙你的不杀之恩,我愿陪侍帐下!”铁木真高兴地说:“很好!你先到帐后去梳洗吧。”

铁木真说到这里,就有婢女从帐后出来搀扶那女子进去。铁木真这才命令别勒古台出去,又将营中要办的事情嘱咐诸将,然后回到后帐休息。铁木真刚一进后帐,那女子就上前迎接,铁木真拉着她的纤手,仔细赏鉴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身材丰满,美丽不凡,于是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回答:“我叫也速干。”铁木真称赞道:“好一个也速干!”那女子把头一低,拈着腰带,娇羞不已。铁木真拉着她一起坐下,说道:“你的父亲罪有应得,你怨恨我么?”也速干说不敢。铁木真笑道:“你如果做我的妾婢,未免有点委屈了美人,我今夜就封你为夫人吧!”也速干连忙跪拜谢恩。铁木真随即和她开怀畅饮,从傍晚起,一直喝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也速干先起来,化好妆。铁木真也醒了,也速干连忙过去侍奉他,只见他睁着两眼,一直盯着自己的面庞,不说一句话。也速干娇羞地说:“看了一夜,还没看清楚么?”铁木真道:“你的芳容真是令人百看不厌啊!”也速干说:“堂堂一个首领,眼界怎么这么小,看到我就这个样子,如果让你看见我的妹妹也遂,恐怕要发狂了!”铁木真连忙问道:“你的妹妹在哪里?”也速干说:“他刚和他丈夫成亲,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铁木真道:“你妹妹如果很有姿色的话那就好找了。”当即出帐命令亲卒去找寻也遂,并嘱咐道:“你如果见到一位绝色的美女,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过了半日,那亲卒带一美女进来。铁木真观女子脸如芙蓉,眼如秋水,皮肤像凝脂一样滑,面容很像也速干,身姿轻盈,又比也速干略胜一筹,连忙问道:“你是也遂么?”那妇人回答:“是的。”铁木真道:“妙极了!你姐姐就在后帐,你可以进去跟她相见。”也遂便进入后帐见姐姐。也速干一见妹妹到来,立即劝她一同嫁给铁木真。也遂说:“我的丈夫被他的部下赶走了,我很担心他,你为什么劝我嫁给仇人呢?”也速干说:“我们塔塔儿人先去毒害他的父亲,所以才遭他报复。他现在非常富贵,也非常威武,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比嫁给亡国奴好多了!”也遂默不作声,但已经动心了。也速干又劝了她好久,也遂说:“他既然身为部落首领,年轻又强壮,肯定早有妻子了,那我不是要做他的妾婢吗?”也速干说:“听说他已经有两个妻室。别人的心思我不能预料,但我的位置情愿让给妹妹!”也遂慢慢说:“以后再说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人接着说:“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多好的一位姐姐啊,位置都肯让给妹妹,做妹妹的要领情啊。”话音刚落,后帐已经被揭开,铁木真快速地走了进来。也遂紧张不安,连忙躲到姐姐的背后。谁知姐姐反而将她推了出来,正和铁木真撞了个满怀,铁木真顺手抱住她,也速干乘机退了出去。

第二天,铁木真升帐,命令也遂在右侧侍立,也速干在左侧侍立,各部众都上前庆贺。铁木真非常高兴,然而也遂却独自长吁短叹,几乎要流下泪来。铁木真心中生疑,随即叫来木华黎传令,让所有部众分排站立。众人依令站着,只有一个目光灼灼的少年,形色仓皇,一个人站着。铁木真问他是什么人,那人回答:“我是也遂的丈夫。”铁木真大怒说:“你是仇人后代,我没去抓你,你反而自己来送死,来人把他推出去,斩首示众!”不一会儿,首级就摆到了铁木真的面前。也遂从旁偷看到,不禁泪流满面,退回后帐,呜呜咽咽地哭了好久,最后由也速干在旁劝解,她才不哭了。后来时间久了,也遂也就乐得安享荣华了。

铁木真打了胜仗后,又想去讨伐蔑里吉部。忽然有人来报,说蔑里吉人已经被汪罕脱里部下攻击,汪罕脱里把他们的部落首领脱黑脱阿赶跑了,还杀了他的长子,掳了他的妻眷,带着人口跟牲畜满载而归。铁木真愣了半天才说:“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