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对我们很重要,对爸爸妈妈,对我,因为我们都爱你!甚至是……对他们也很重要,对萧岳,对楚天舒!因为他们都曾经真正地爱过你,就一定会在九泉下期待着你的幸福!这个道理是我最近才悟出来的,就在这个战场上。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我在想,如果我有个心上人,我会祈祷能给她最深刻的爱护和祝福。如果我在战场上牺牲,我也希望她能获得另一份真爱,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不如此,怎么谈得上算是彼此深爱的爱人呢?
江沁梅就这样告别了祖国,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异国战场。
她坚强柔韧的品格再次散发异彩,作为采访记者中唯一的女性,她出色地完成了许多难度大、危险程度极高的采访任务。在她的一再请求下,她又肩负了一项新的任务——去某前沿阵地采访一个志愿军著名英雄,某部猛虎团团长冀勇。
当沁梅乘着吉普车来到猛虎团团部时,却没有如愿见到那位传奇团长。留守团部的干事告诉她,他们团长很少在团部待着,几乎都是泡在最前线呢。
沁梅顾不上休息,不由分说地逼着那名干事带自己去前沿阵地找他们的团长。在这个团即将发动攻击的前沿阵地上,沁梅终于见到了自己的采访对象。
二十多岁的年轻团长长身玉立,一身志愿军军服干练地穿在他的身上,他正侧着脸对身边的军官说着什么,脸上被硝烟熏得很黑,看不清真颜。
沁梅默默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正用决绝犀利的口吻传达着命令:“给我命令一营长马上组织新一轮攻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个小时内一定要把对面的几个碉堡给我拿下!你这样告诉他,完不成任务,就叫他来这里当团长,我去他那个一营当营长!”
传令兵似乎很清楚自己团长的脾气,不打磕跘地得令后跑开。
“哈哈,有点不讲道理的命令呐,倒也霸气得很!”沁梅忍不住拊掌喝彩,赞出了声。
年轻团长回头匆匆扫了身后一眼,厉声道:“这是谁搞的名堂?怎么会允许女同志到这里来?乱弹琴!给我下去!”
带着沁梅来这里的文书显然被自己的团长的态度吓着了,忙拉沁梅:“我说不能来的吧?你非要……”
沁梅倔强地推开他的手,朗声对着那清瘦颀长的背影喊道:“冀团长,我是来采访您的军报记者,不是你们猛虎团的兵!您无权这样命令我!”
“你?!”年轻团长气恼万分地回过头来,正想好好教训身后的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兵一番,却猛然间愣住了。他看清了沁梅的面容,瞬间换了惊喜的笑容:“咦?怎么会是你呢?沁梅?”
“你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沁梅看着这张被硝烟熏得黧黑的“陌生”面容,满脸不解地问道。
团长上前走了两步,冲着她微笑,一口亮白的牙齿闪耀在黧黑的脸庞上,分外醒目:“嗨,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沁梅又仔细打量了他,狐疑地摇头:“你是冀勇冀团长,我知道的呀,你是我此次的采访对象。可是……我们以前见过吗?”
团长还想再说,一旁的警卫员拉了拉他的衣襟,低声笑道:“团长,您看您的脸,熏得五马六道的,我都快认不出了,何况人家女同志呢?”
年轻团长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爽朗地笑笑:“哎,沁梅,是我呀,我是萧海!”
“萧海?……天!怎么会是你?”沁梅也是十分惊喜,忙上前再次仔细辨认,总算看出来一丝熟悉的轮廓来:“哈?好家伙呀,果然有点像……你!”
这番可笑的话语逗乐了萧海,他摆摆手:“好了,战斗马上要开始了,我没时间和你细细掰扯这些啦,你先回团部等我。打完这场仗,我好好洗把脸,再请你验明正身吧,我的江大记者同志?”
沁梅实在想留在这里看他如何指挥战斗,可是想到这个叫“冀勇”的团长竟然是萧海,是萧岳的同胞弟弟,就觉得自己此刻似乎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服从他的指令。何况,从刚才的情形看,这个冀团长,哦,不,应该是萧团长,脾气还大得很呢。沁梅于是不再执拗,跟着文书回到了团部。
当萧海挂着胜利的笑容,带着他的搭档和部下——他的政委和一群参谋们回到团部时,沁梅已经铺好纸笔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
萧海对她笑笑,顾不上说话,忙来到脸盆前洗脸。一旁小警卫员还贴心地递上了平日这里很少能用上的香皂。等他洗尽了硝烟征尘,来到沁梅面前坐下时,沁梅终于释然地笑了。
果然是萧海!那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剑眉微挑,清俊刚劲的容颜上有沁梅熟悉的特质——他的同胞哥哥萧岳的英俊潇洒,却又比萧岳多了份开朗和明净的笑靥。
“天呐,真的是你啊,萧海!可是……为啥你的名字会改成冀勇了?”沁梅不解地问道。
萧海顽皮地努努嘴,露出一份童真般的笑容:“这个是我的化名。你是知道的呀,当年我在南京的时候,是做地工工作的。尤其在哥哥牺牲后,为了避嫌,我就改了这个名字。后来我到天津去从事地下工作,再后来跟着解放天津的部队归队,就一直在使用这个名字。我想,等所有的仗都打完了,和平年代了,我再改回本名吧!”
“可是,可是……”沁梅欲言又止,萧海奇怪地望着她。
沁梅扑哧一笑,横下心来说出真话:“我觉得你不仅名字改了,人也变了好多!”
这话让萧海露出一脸困惑的样子。
沁梅便笑着解释道:“你看吧,上次咱们在上海见面,你虽然也是穿着军装,当然,是敌人的军服,可是终究给我留下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知识青年的模样。可如今,你……”她说得有点迟疑,终究不好意思直抒胸臆。
“文人变粗人了吗?”萧海却瞬间明白了她之所谓,满不在乎地一笑,“说明你还是不大了解我呐,而且分明把我当成哥哥的影子了?其实我们虽然是双胞胎兄弟,我和哥哥从小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内向,我外向,一贯如此!再说了,我本身学的就是纯军事,是个职业军人啊。当年潜伏在敌营,都快把我憋屈死了!”
沁梅也笑了:“我来之前,听说了你的好多事迹,有些简直是传奇了!谁都知道猛虎团冀勇团长智勇双全,百战无敌!现今知道原来竟是我的一个老熟人,总感到有点不适应哈!”
她又记起一段前情来:“还有啊,你忘了上次在上海相见的时候,你也曾说到自己心里的憋闷感,期盼能有一天回到家中,穿上自己军队的军装!如今,这个愿望是实现了,咱们都穿上了这让人有着亲切感的军装,有多开心?”两人不由得相互看了看彼此身着的军装,都会心地笑了。
“不错,这也是一种特别的军装。中国人民志愿军,本身就是一支特殊的正义仁义之师!”萧海的嗓音很好听,他说话总给人以铿锵有力的感觉。
沁梅很兴奋,发现可能是由于萧岳的前缘吧,两人一见面,就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不觉中聊了好久。
沁梅原先计划只在猛虎团待两天,就返回后方司令部,不料因连日突降大雪,加之来时的一段公路桥被敌人炸毁,因天气原因还一时不能修复,她竟然被意外地困在了这里。
沁梅倒也安心,这几天她除了采访了萧海和他的政委等人外,还抽空和一些战士们聊天,她临时改变计划,想写一篇长篇战地报道,将猛虎团的事迹详实地记录下来。
萧海却很为沁梅担心,他发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勇气和胆量,她经常不顾他的劝阻,执意跟随他一起到最前沿阵地巡查。
对于沁梅的这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誓死跟定猛虎团长”的劲头,萧海是万般无奈,有苦难言。他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避免别人的善意调侃议论,对沁梅的行为是采取了的各项措施——千方百计阻拦过,好言好语劝告过,甚至瞪起眼睛威胁过,却都不奏效,沁梅回答他的总是一句经典句子:“你萧海能去的地方,我江沁梅就能去!”
萧海绝望地摇头叹气,又担心又无奈,却又不好真心和沁梅发脾气,心中倒是对她暗暗佩服称赞。跟在他身边的警卫员、通讯员们看到这种情形,都私下里交头接耳,各个“幸灾乐祸”:“这下好玩了,我们的猛虎团长终于也遇到克星了!”
这天,沁梅正在和萧海,以及他的政委罗向文交谈,却见通讯员进来报告,新来的参谋长到了。
萧海和罗向文忙站起身来,一个清瘦的青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冀团长,罗政委!参谋长林枫前来报到!”青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三人正握手相见,一旁的沁梅在仔细辨认了青年的模样后,欣喜地叫道:“林枫啊?原来真的是你这个林枫!”
“沁梅,怎么是你啊?”林枫也认出了沁梅,激动地上前和她握手。看到萧海一脸困惑的神情,林枫笑着向他和政委解释:“我们是老熟人了,当年在宽城N7军时,我的入党介绍人就是他父亲的部下。”
他回头笑看沁梅:“许若飞呢?这小子我也好久没见到了!宽城起义后,我也是从他的嘴里才知道,你原来是江师长的亲闺女啊?”
沁梅笑笑:“他去湖南了,走前我们在北京见过。”
林枫点头笑道:“不过沁梅,说起你爸爸,我们倒是才见过面。这次在北京开会,我和在东北军区任职的耿进忠、赵晋生几个遇到了刚刚就任西北军区司令员的令尊,我们几个陆十军、N7军的老熟人都要激动死了,围着当年的江师长是又蹦又跳啊!”
沁梅自然想得到那种情形,不由得抿嘴笑了。
萧海也乐了,看着沁梅:“好巧吧?如今你来这里是掉到熟人堆里了!”
沁梅在猛虎团待了两周后,基本上把采访大纲完成了,还写了几万字的战地报道。她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这才记起一件私事来。
某天,她正在团部和萧海、林枫等人一起吃晚饭,不由地说起这个隐藏心中已久的话题:“对了,向诸位领导打听个事哈?林参谋长是才来,肯定不熟悉人员情况,冀团长和罗政委是否认识听说过一个人?一个叫江宁松的战士,据说他也来到503高地这边了,具体是哪个部队我还不清楚……”
她的话音未落,萧海和罗向文两人已经露出惊异的表情来,相互看看,又望向沁梅,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江宁松?你怎么认识他?”
“宁松也来朝鲜了吗?”林枫也惊讶地问。
沁梅没理会他的问话,只是看着萧海和罗向文:“是的,江宁松,湖南人,今年虚岁十八岁!”
罗向文笑着点头,看着萧海:“看来不是同名同姓啦,还就是咱们的这一个!”
萧海也点头,望着沁梅:“江宁松,你认识?”
沁梅笑了:“他是我弟弟。”
“不会吧?”萧海眼睛瞪得好大,看看沁梅,又望向政委,“好啊,这小子,敢骗咱们啊,看我怎么收拾他!”
罗向文捂嘴大笑:“收拾他?我看你舍得?”
沁梅很是不解:“骗?宁松他骗什么了?”
罗向文边笑边指萧海:“你问他好了,江宁松可是他的心头爱将!”
萧海笑着解释:“这个江宁松是个好小伙子,能打硬仗,脑袋瓜子也特别好使。别看他年纪不大,已经完成了好几次重要任务了。这一年多来,他从战士到班长,再到副排长、排长,是几级跳啊,尤其是这个新的排长之职,更是在火线上紧急任命的!”
罗向文笑着补充道:“关键地方你都没和人家江记者说,他的身份?江宁松,他目前是我们猛虎团一营三连一排排长,是我们的兵!”
“哈,这也太巧了吧?”沁梅惊喜地叫道。
林枫也笑:“难怪昨天团长要喊叫这里是熟人扎堆了!”
“可是,你们刚才说宁松他骗了你们什么?”沁梅又想起这个话头来。
萧海无奈地对着罗向文、林枫一笑:“这小子也太鬼了!难为他整日在前沿阵地也爱捧本古书看,研究些战略、战术也就罢了,如今还用瞒天过海的手法对付起咱们来。”
他冲着沁梅解释道:“上次战役中,他们排长牺牲了,我火线任命他为代理排长,他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在团里庆功宴上,我和他闲聊,问起他的籍贯家庭来,他说他是湖南人,父母都是农民,在老家种地。哈,却原来?这小子是怕我们知道他是司令员之子呢!”
沁梅释然笑了:“原来如此,宁松这话也不完全是谎言呀!我父亲参军前,就是湖南的一个农民之子。宁松一向心高好强,满心要靠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在实战中检验一下自己的军事理论,自然不想沾父亲任何光。”
“切!那他江宁松也分明是误读我们这些人了!”萧海一撇嘴,“不管是司令员之子还是农民的儿子,在我们这里都是一样的!能打仗就给我好好干,不能打好杖,打硬仗,就给我离开猛虎团!我们这里可不出孬种!”
沁梅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微笑点头:“我看你这份狂狷气,简直像煞某人!这份倔强的骨子里的傲气呢,又和他江宁松有一拼!”
萧海不解地看她:“那你说的某人又是谁?”
沁梅笑而不答。林枫却明白,附到萧海耳边告诉了他,萧海竟然微微脸红起来。
因为宁松驻守的阵地在猛虎团的最前沿,他们姐弟俩重聚都是在半月后的一场战役间隙时。
大家在一起吃过了晚饭,又聊了好一会,林枫对萧海使了眼色:“让人家姐弟俩单独聚聚吧。”萧海点头,笑着拍了拍宁松的肩膀,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看着高大威猛,已经长成结实青年的弟弟,沁梅眼眶发潮,等萧海一众人离开后,只剩下姐弟两人时,沁梅忍不住上前搂住弟弟的肩膀,流下了热泪。
宁松微笑着看着姐姐,理解地安慰她:“姐,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其实我一直和妈妈通信来着,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还知道了你和那个……楚大哥的事情,我真为你担了很大的心!姐,一切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快快活活的!”
听他提到楚天舒,沁梅还是心头发酸,便连忙转移了话题,将江静舟的话转达给宁松。
宁松笑了:“爸可真有意思,总像小孩子一样爱较劲!在东北时,我和他一议论兵书兵法,他就笑话我说我是纸上谈兵。如今我一定要用实际行动给他瞧瞧,起码不给司令员同志丢脸才是啊!”
沁梅笑嗔道:“其实咱爸对你很有信心的,傻小子你是不知道呀,江司令员说起你江宁松来,那一副满足的样子呐?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也是姐姐的骄傲!”
她笑着和弟弟讲述了萧海等领导对他的高度评价,又提到了萧海埋怨宁松隐瞒出身的事情,姐弟笑成一团。
宁松露出孩子气来:“我们团长可爱吧?姐你不知道,他可是我的新偶像!以前我最崇拜的军人是咱爸,现在要加上这位猛虎团长了!”
沁梅也乐不可支的:“他是蛮有意思的啊。前次我告诉他,他这份狂狷气好类一个人——就像咱爸?像不像?他好像没听明白。”
宁松点头大笑:“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们团长的脾气可比咱爸好多了,他是在战场上霸气万分,其实私下里他很孩子气的,也很随和,而且他也是军校出身,文的武的都能来一套,论起军事学术问题,他可一点不逊于……”他笑着指指自己。
“哈,江宁松!先不说你背后抬高领导贬低自己父亲的可恶之举吧,光你现今这份做派,就很异乎寻常了!那个儒雅谦虚的宁松哪里去了?如今你这份狂劲儿,可是很像你们团长的!真是谁的兵像谁,一点不假!”
“哎呀,我的老姐!”宁松上前搂住姐姐的肩膀,“这是在战场上啊!儒雅斯文能打仗吗?谦虚温和咋带兵呢?你还说着了呢,上级领导对我们团的至高评价就是——‘猛虎精神’!我们团的每一个兵,拉出去都像我们的团长一样,威猛无敌,见了敌人嗷嗷叫,这叫部队的独特气质!你知道吗?等我打完仗回国,一定好好写一篇文章,就诠释出这种气质、这种精神来!”
沁梅笑着摇头:“那你只管跟着你的崇拜偶像冲锋陷阵吧,然后你们就这样惺惺相惜下去,最后成为一对……狂狷之士!等到战争结束回国后,再一起去见另一位狂狷将领吧。”
她笑着解释:“你们团长和我说,很希望有机会能见见咱爸,他是久闻大名而不得一见。”
宁松大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姐姐:“不错的建议!我想……也许这三个狂狷人儿还会成为一家子?”他调皮地眨眨眼。
“一家子?什么一家子?”沁梅先是不明白,继而明白了他之所指,一片红云飞上了脸颊:“坏小子!说什么呢?胡言乱语,越大越没有规矩了!”
宁松不在意笑笑:“姐,你别急呀,我不过是比较敏感罢了。刚才我可观察到了,我们团长看你的眼神……貌似很有内容?”
“臭小子,你还胡说?”沁梅真急了。
宁松认真看着姐姐:“不是我崇拜我们团长才替他说话哈,我江宁松更没有给别人保媒的习惯!我是觉得,凭直觉讲,你们真的好般配!也许真有一段缘分也未可知?”
“那么让我告诉你我们有什么样的缘分吧。”沁梅用手指点点宁松的额头,将冀勇本名是萧海,以及他和萧岳的关系,还有自己和萧岳的一份前缘讲给了他听。
宁松听完那段往事,带着同情的神情望向姐姐:“这很好呀,他们是孪生兄弟,必然有着相同的特质在,你们应该更好相处了!姐,我也看出来了,你一定也是蛮欣赏我们团长的吧?”
“这根本是两码事。萧岳是萧岳,萧海是萧海!相貌相似,性格迥异,没有任何相似点。再说,爱情是可以这样同理移情的吗?”
沁梅认真向他解释着:“我欣赏他,和我爱上他,又是两码事!起码,在目前,我心中,还忘不了天舒哥!我怎么总不相信他就这样逝去了呢?不见到他的坟墓,我可能永远不会死心!”
“可是楚大哥他终究是逝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姐姐你肯定还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即使你不和我们团长好,你也应该有自己新的选择。你的幸福,对我们很重要,对爸爸妈妈,对我,因为我们都爱你!甚至是……对他们也很重要,对萧岳,对楚天舒!因为他们都曾经真正地爱过你,就一定会在九泉下期待着你的幸福!这个道理是我最近才悟出来的,就在这个战场上。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我在想,如果我有个心上人,我会祈祷能给她最深刻的爱护和祝福。如果我在战场上牺牲,我也希望她能获得另一份真爱,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不如此,怎么谈得上算是彼此深爱的爱人?”
弟弟的话让沁梅摇头,但是却让她深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