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端

布染回国那天,Zank送行,Joun和威尔士护送。站在安检口的布染看着浩浩荡荡,一脸不舍的几个人笑道:“你们为什么一脸我下辈子不回来的样子?”

“你们在这儿,我不会一直不回来。”

说完,布染走进了安检口。

Zank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布染,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你说她会永远开心的幸福下去吗?”

“会的。”

威尔士很是笃定的回答道。

布染飞机落了地,拿完行李,从出口中出来,布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清禾。布染笑得灿烂。

“累不累?”

布染摇了摇头,顾清禾接过布染的行李箱,握住布染的手,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说道:“手的温度还行,不凉。”

“今天温度很低?”

顾清禾牵着布染的手边向门外走边说道:“手脚冰凉对身体不好。”

说着顾清禾还伸手拉了布染身上的衣服,将她裹得严实一点以防着凉。

知道布染飞了很久很累,顾清禾送布染回了家休息,之后自己回了公司继续工作。布染回了家并未立刻休息,而是开始处理搁置的一些工作。

晚饭时刻,顾清禾打来了电话。

“一会儿有快递,记得签收。”

布染笑答:“什么东西要用快递啊?”

顾清禾故意卖关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有个会,我们等会见。”

恰巧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布染过去透过监视器看到了身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你去忙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布染打开了门。

“布染女士,您的快递,请您签收一下。”

布染潇洒签字:“谢谢!”

布染抱着快递盒子走到客厅,边走边看着上面那一串又一串的英文。

“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

说着,布染从厨房拿出水果刀划开快递盒,原本压在其中的用于保护的报纸一涌而出。拿出里面的报纸和气泡纸,它们铺了一桌子。渐渐的盒子空了只剩下一个光碟,这个年代光盘真的有些少见。

布染正反查看了光碟,上面什么也没有,连标识都没有。布染将它放在一边,将桌上的杂物放进垃圾桶封好。这才去书房找出了播放器,费劲的连到电视上。

打开之后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布染以为是什么电影的经典转场。一个络腮胡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布染一下子愣住了。

“听着,如果不拿钱来,我们就撕票,当然还有这个女人!”

那是多么的熟悉的台词,布染死都忘不了。络腮胡男人身后有两个人被绑着,布染再次看见Jesus的脸,能够动的、会说话的。那刻,布染有些失神。

接着,布染陷入了恐惧。她开始急迫的寻找她的药,那些以备不时之需刚停不久的药。她刚跑到橱柜那里拧开瓶盖,枪声传来。布染害怕的蹲在地上,捂上了耳朵。药撒了,满地都是。但布染浑身颤抖,她此刻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她先是关上了灯,之后跑进了卧室一旁的衣帽间中。

“染!”

“快跑!”

布染听到Jesus的声音愣住,她折返回客厅,慌乱的翻着书架上的东西。翻出一个藏在书中的相框之后,又急忙跑走。

她此刻大脑一片混乱,只想逃离,握紧手中的照片藏起来,看不到那一切。甚至她忽视了地上已然接通的电话,和电话中不断大声呼喊着布染名字的声音。

那天,布染和Jesus在洛杉矶的街头行驶,那是他们第一次没有带保镖独自出门。那辆汽车径直向他们撞来,目的明确的将两个人绑走。

他们在废弃的汽车维修厂中整整呆了七天,这七天宛如噩梦。他们被关在阴暗的废旧车厢中,腐朽的金属混着雨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外面是各种喧闹打架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枪响。

布染被Jesus紧紧的护在怀中,努力的在绑匪的眼皮子下活到警察来救他们。他们曾经试图逃跑但都未曾成功。

绑匪最后一次索要赎金的时候,Jesus悄悄割开了布染手腕的绳子,被绑匪发现的时候Jesus推开布染,奋力的让布染逃走。很不幸,绑匪人多势众,布染终究还是一个女子,她没有逃出去。

他们再次被关进了黑暗的车厢,此刻Jesus的身上已然布满伤痕,布染也是。只是两人依旧紧紧相拥,不放弃对方。

在外面警笛长鸣的时候,他们知道他们要获救了。在七八声枪响之后,绑匪打开了旧车厢的门,粗暴的拉走他们,并将他们分开。冰冷的黑色抵在布染的太阳穴上,她恐惧着一动不动,眼睛却紧紧的看向Jesus。

不断有警察逼近,此刻绑匪穷途末路。他们的对面是洛杉矶警察局(L.A.P.D)、联邦调查局(FBI)、特警重重包围,除了死就只有投降。

“你们放我们走,要不然我就杀了他。”挟持着Jesus的劫匪恶狠狠的说。

所有警察停止了动作,紧盯劫匪。他们清楚劫匪手中的人质哪个都不能出现差错,这个差错他们承担不起。

在陷入僵持之中,最终决定由狙击手架好射击位置,击毙绑匪的时候。意外的发生,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Jesus!”

布染当时也不知道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力气挣脱了劫匪的束缚,她跑向倒地的Jesus。警察一拥而上将劫匪制服,接着昏迷的布染被送上了救护车。

再次醒来的时候,布染已经身处医院,身边都是守卫人员。

想着想着布染再次记起了那段她埋藏许久的对话,她趴在Jesus的病床前握着那只手,强忍泪水。

Jesus轻轻抚摸着布染的脸庞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爱你”

那是最后一次的告白,也是最残忍的告白。他们还未走完本该的美好的人生,就丢了一个人。

看着眼前逐渐轮廓清晰的人,布染的眼皮越来越重,但是依旧不舍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黑暗满是眷恋的说了一句:“你来了,我想你很久了。”

第一个发现布染的是林峰,布染躲在衣柜中,药撒了满地。置身于黑暗之中,布染感到了万分的安全感。她在闷热的衣柜中昏了过去,电视中依旧播放着那段可怕的录像。布染的手机在慌乱中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那个被林峰代为保管的手机号码。

林峰赶到的时候,想都没有想的从Jesus的笔记中找出了布染的开门密码。门很顺利的打开,被黑暗包裹的房间终于让灯光照亮。林峰关掉了电视,他小心的寻找着布染的踪迹。满地的各色药丸,还有被翻乱了的书册,地上都是写满名字的白纸,那个名字也是他的痛,他虽然笑着面对但也从未坦然面对。

顺着杂乱的痕迹林峰找到了昏了过去的布染,她脸色苍白手中紧紧抓着Jesus的照片,闷热的汗液浸湿了她的秀发,此刻的她狼狈不堪的同时又是那么的弱小可怜。

林峰没有将布染立刻抱出衣柜,而是轻轻关上了更衣室的灯。让她重归黑暗,自己出去拨通了几个人的电话。

之后他将布染裹了个严实带着那个罪魁祸首的视频离开了布满是非的地方,回了庄园。

那晚,郊外庄园里灯火通明,庭院里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屋子里安静的过分。布染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屋外所有人围坐一团,守候着布染醒来。

布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医生检查过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顾清禾那天被布染拒之门外之后,他在布染的门口蹲守了很久。看到林峰的到来他躲在暗处观察着他的动作,看到林峰将布染带走的时候,他跟随在他的后面。

他看到了疾驰进入庄园的轿车,也听到了突然传来的欢呼声,但就没有看到布染的身影,连窗户的都被拉的严严实实一丝人影都看不到。

林峰透过门缝看着呆坐在藤椅上抱着猫的布染忧心忡忡的拨通了电话。

“Albert,你到哪了?”

刚迈下飞机风尘仆仆的Albert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等会儿,马上到!”

此刻他的脸上也是焦急和忧愁。

“威尔士!”

听到Albert的叫唤,正在楼梯那里接电话的威尔士立刻跑了过来。

“Albert少爷,有什么事?”

“叫人准备直升机,我们不坐车了,车太慢,染的情况等不得!”

“好!”

威尔士转身吩咐人去办。

继续蹲守在庄园门口的顾清禾突然听到了头顶上轰隆的声音,打开车门,抬头望去,螺旋桨的轰鸣声带着一驾直升机从远处而来。

它停在庄园的上空,螺旋桨卷起的风将四周的树木吹的摇晃。到达地面之后,顾清禾看到了一老一少从上面下来,还有两个人高大的人跟随着他们。那都是他认识的人,那是他们在纽约的时候酒会上见到的那两个人。

Albert眼神仔细,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和站在车外的顾清禾:“那是谁?”

身后的助理看了一眼之后回答道:“顾总,您牵线的人。”

一提到这个名字Albert就来气,他皱了一下眉,接着冷声道:“看着他,别让染看见他。”

“好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