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团长张尊勇带着梁上飞在菜地一口气来到路口,梁上飞说道:“团总,幸亏你对这里熟悉,不然真不知如何脱身。”张尊勇自鸣得意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几个赤卫队奈何不了我。”梁上飞不无遗憾地说道:“采茶戏没看上就被发现了,白跑一趟。”张尊勇说道:“天天起早摸黑守着这些稻子,太枯燥无味,出来散散心也好。”说话间两人从路边草丛里取出先前藏匿的家伙。还乡团长张尊勇挂好驳壳枪,运口气抡起鬼头刀舞动起来,只听风声嗖嗖寒气逼人。梁上飞说道:“团总,你的功夫如此高深远在飞弓之上,去年在武馆已经比出了高低大家都亲眼看见,就是你跟小师弟飞鹰之间还没有分出高低。”还乡团长张尊勇收住招式不以为然说道:“小师弟飞鹰?对付他?小菜一碟不要三回合我就能制服他!”
“不见得,好大的口气?三招两式就想制服我?看来你这个还乡团长是不想回去了。”话音刚落下,飞鹰从路旁的土垛上飞身跃下站在路中间,手持防身铜尺挡住了去路。张尊勇故作惊喜说道:“哎呀,小师弟,多日不见师兄我怪想念的。看你拿铜尺的桩步多威武,不过你这铜尺,还是我父亲你的师傅张小弓传给你的,你见了大师兄我还要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夜色中飞鹰说道:“张尊勇,收起你那虚伪一套,你投靠恶霸地主张凤山为非作歹双手沾满人民的鲜血,这个帐是一定要偿还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我动手。”还乡团长张尊勇说道:“既然你不认师兄弟之情义,今天我以师傅名义清理门户把你逐出师门!现在我就要跟你作个了断!”说着张尊勇使出一招:程咬金斧劈老君堂,鬼头刀雷霆万钧之力恶狠狠劈向飞鹰面门,企图一招致命;飞鹰左脚后移转身收腹应了一招:诸葛亮左手掐阴阳。志在必得的还乡团长张尊勇突然纵身跃起鬼头力居高临下又使出一招:楚霸王舍命博浪沙,恨不得把飞鹰一分为二劈成两半;飞鹰成竹在胸矮身屈体应了一招:淮阴候胯下好乘凉。把还乡团长张尊勇的攻势躲得干脆利落。两人同出师门,彼此套路招式都互相熟悉,缠斗了七八回合并未分出胜负。
就在二人缠斗得难解难分时,赤卫队长尚勇巡查到此看见飞鹰正和敌人斗杀。他大喊一声道:“白狗子,还乡团拿命来!”拿着梭镖冲了上来。飞鹰指着梁上飞对赤卫队长尚勇说道:“我这里不要你帮忙,先把背叛我的梁上飞捉拿归案!”赤卫队长尚勇听到梁上飞名字知道是飞鹰安插在还乡团里的内线,便装模作样拿梭镖向梁上飞刺来。梁上飞用马刀挡住假装不敌边打边退。待到没人处,梁上飞说道:“我是事内(cp)的。”尚勇说道:“我也是。”梁上飞说道:“事内(cp)同志,请转告黑山鹰,还乡团今晚十二点撤岗,早上四点半布岗。有四个半小时的空挡期。抓紧抢收稻子。”两人对完话,梁上飞边打边退,赤卫队长尚勇大喊一声:“赤卫队大队人马到了,同志们,两边包抄活捉还乡团!”还乡团长张尊勇和飞鹰缠斗了这么久,难以取胜,听到喊声倏地转身就跑,和梁上飞消失在荒郊野外的夜色中。
这几天张凤山为收租收税的事万分苦恼,虽然拿到了分田手册,可是种田户没有一家会自觉交租交税的,有的拖,有的欠,有的赖,靠近苏区的种田户干脆就不交。老祖宗一伙人长期生活在赣州又增加了一笔不小的开支。红梅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又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开支。就在张凤山想心事的时候,到十里八村查田摸底的张金福回来了。张凤山说道:“金福呀,六月伏天汗流浃背,到后园洗把脸抹抹汗,回来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张金福到后园拿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一边拿汗巾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叔公,什么喜事呀,是不是又收到了好几家人的租金?”张凤山咕嘟咕嘟抽了几口水烟说道:“我有什么喜事?收租收来收去,没收齐几家,焦头烂额啊。靠匪区那边,那些穷骨头依附共匪没有一家会自愿交租的。就连你岳父尚吉庆也有过之无不及,而且更加过分,上次叫他表面上作作样子带个头交租,晚上再拿回去他都不肯配合,没有半点人情味。”张金福嘟囔着说道:“我岳父属牛的,脾气倔得很,上次我跟他说这个事骂得我狗血喷头还差点要揍我。”
张凤山板着脸说道:“我现在就想揍你!”张金福慌了,说道:“叔公,侄孙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揍我?”张凤山似笑非笑严厉地说道:“比你做错事还要严重!你知道吗?你媳妇红梅上个月在城里生了胖小子!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尊才从赣州回来告诉我的。”听说自己媳妇生了儿,张金福异常激动!他高兴地说道:“叔公,这大喜事呀,我张金福有儿子啦!”张凤山低着头一边往烟锅觜里压烟丝一边说道:“张金福,对你来说来确是大好事大喜事,但对我来说是躲也躲不开的麻烦事,产妇需要人照顾,端茶递水不用说,营养补品那是必须的,不然那来母乳奶水啊?同样小孩的尿片衣服一样都不能少,再困难也不能亏孩子。你想想看,这里兵荒马乱连地租收不上来,到处都要开支,入不敷出啊。”
看着张凤山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张金福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嘴巴比蜜还甜的叔公是在向我张金福索要产妇和小孩的护养费啊。张金福笑着说道:“叔公,儿子是我张金福的,一切费用我来支付理所当然。不过现在我手头没活钱,好在下垄湾里的十亩良田这一季至少也可以收获上五仟斤谷子,按常规这十亩良田是要交二仟五百斤租子。叔公虽然免了我的租金,但侄孙还是照样以租金计算交二仟五百斤谷子,这样好不好?”张凤山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金福呀,话不能说得太难听,你为我办事,我免你的地租这是我们事先讲好的。你现在交给我的这二仟五百斤谷子不是租金,是你养老婆孩子的费用啊!”
桥头镇城隍庙的戏已经进入了高潮,唢呐锣鼓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苏维埃政府某会议室灯火通明。邱迪,老二叔,飞弓,飞鹰,尚勇等正在研究组织人员今晚抢收尚桂福那二十二亩稻子的行动方案。苏维埃政府主席邱迪说道:“做好夏粮收割工作,防止和杜绝还乡团的骚扰破坏,让农民兄弟种出来的稻子颗粒归仓,意义十分重大。为什么这样讲?因为这是党实行土地革命以来,贫苦农民在苏维埃政府分给他们的土地上种出来的第一季稻子。保卫夏收就是保卫革命的果实。”飞鹰说道:“主席同去,刚刚我们获得情报,还乡团晚上十二点撤岗,早上四点半就布岗,空挡时间只有四个半小时,时间很紧迫。”
邱迪看着尚勇问道:“尚勇同志,已经组了多少人了?”尚勇拿出记事本统计后说道:“动员了一十八家人男女老少齐上阵共有一百二十人,加上赤卫六十人共计一百八十人,不包尚桂福一家人。”邱迪看了一下桌上闹钟说道:“现在十点,时间还有两小时,以确保万无一失再组织六十人抢收,现在就行动。”
夏日天亮得早,约六点钟张家大院冷冷清清。除了勤杂工和岗哨其他人都到田间地头守获稻子去了。张凤山拨动算盘珠子估算今年能收上多少地租。共计约一仟亩地,良田五百多亩,差地四百多亩五百亩不到。良田一亩可以收到五百斤谷子,五百亩就是二十五万斤啦。按最优惠百分之五十收取地租这五百亩良田可收到一十二万五仟斤谷子。此时,还乡团长张尊勇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老爷子,不好了,尚桂福那二十二亩稻子昨晚被收割完了。”张凤山把算盘丢在一边站起来说道:“这不可能!二十二亩稻子尚桂福他一晚上,不,四个半小时就能收割完?你们是不是看错了?”还乡团长张尊勇说道:“四点半布岗因看不清大家都没在意,可是天麻麻亮人们才发现尚桂福稻田里光秃秃的,走近一看,田里一根稻草都没有了!”听了汇报,张凤山气急败坏说道:“这不出了鬼了!二十二亩稻子几个小时就收割完了,这能吗?”还乡团长张尊勇说道:“估计尚桂福请了其他人比如亲戚朋友来帮忙。”就在张凤山气得要吐血的时候,国军营长张尊才走进来说道:“父亲,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化不来。收取地租工作,我有一事半功倍的好办法。”不知国军营长张尊才又有什么锦囊妙计?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