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还乡团长张尊勇抢夺谢宝仁的地租款,马不停蹄带着梁上飞一口气跑出三江镇。在回张家三堡路上的一处树林里,他藏了两匹坐骑,还派了两个团丁看守,如今马匹不见了,团丁也不见踪影。张尊勇和梁上飞沿着石阶小路来到一棵古樟下,还乡团长张尊勇说道:“反正谢宝仁的地租款已经到手,没有马,咱们走路回去吧。”古樟躯干后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挡住去路。那人用威严的口吻说道:“你们人可以回去,谢宝仁的地租款必须给我留下。”“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有谢宝仁的地租款?”那人冷冷地说道:“我不但知道你身上有谢宝仁的地租款,而且我还知道你团总大人一直从三堡村跟踪谢宝仁到三江镇,团总大人的坐骑和那两个糯米屎的团丁就是我处理掉的,怎么样?团总大人这时候应该心服口服了吧?”
这时还乡团长张尊勇才看出挡住去路向自已发难的,正是自己的小师弟飞鹰!他怒火中烧叱问道:“你我同出师门,为何处处和我作对?”飞鹰讽刺说道:“团总大人,你把话说反了吧?不是我处处要跟你作对,是你投靠张凤山为非作歹处处和人民作对。”“你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交出那本来该属于人民的谢宝仁经手的那笔地租款项,万事没有,不然你就从这里爬回张家三堡去。”
还乡团长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自称黑山鹰?在我张尊勇眼里你不过是一只没长齐鸟毛的小麻雀!捏死你分分钟的事。”说着使出一招鸷鸟扑食以雷霆万钧之力击向飞鹰的命门穴,恨不得把小师弟打下山崖,带着地租款去给张凤山邀功。飞鹰成竹在胸左脚后移转身避开锋芒应了一招神猴望月架住击来的拳头说道:“团总大人,饱食终日你这拳头这么有点飘。”“飘?老子今天要叫你飘到山沟底下喂狼去!”还乡团长恨得咬牙切齿用一招双龙入海击向飞鹰的心海穴。师兄俩就在这荒郊野外斗杀起来。
二人同出师门,彼此都互相了解。师兄弟在这山路上缠斗了二十个回合还没分出胜负。大腹便便的还乡团长平常吃多了好的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小师弟飞鹰是越战越勇已经占据了上风。无奈之下还乡团长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使出一招程咬金斧劈老君堂,飞鹰轻车熟路随手应了一招:诸葛亮左手掐阴阳。还乡团长人高马大又使出:楚霸王舍命博浪沙,飞鹰身手灵敏应了一招:淮阴候胯下好乘凉。此时还乡团长张尊勇力不从心自知难于取胜,他突然跳出打斗圈子,把装有谢宝仁地租款的包袱丢给在一旁观战的梁上飞,说道:“拿着,你有多远跑多远!”
梁上飞接住沉甸甸的包袱拔腿就跑!飞鹰气得大叫:“梁上飞,你往那里跑!”还乡团长挡住去路笑着说道:“我的小师弟,出招呀!我还没玩够呢!”梁上飞拿着沉甸甸的包袱回头看了一眼,飞鹰没有追上来被还乡团长张尊勇缠住了。心想这笔地租款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张凤山,因为这是穷苦兄弟的血汗钱。
还乡团长张尊勇缠住飞鹰,没打几个回合已经支撑不住,他心想包袱已被梁上飞拿去了现在不下狠手还等何时?还乡团长偷偷拿出一小包东西,在飞鹰眼前晃了一下说道:“小师弟,你看这是什么?”还没等飞鹰回过神来,还乡团长张尊勇把那包东西撒向对手的眼睛。原来那是一包生石灰,那白色的粉末浸入双眼,飞鹰忍住痛闭着眼向张尊勇的方位击出一掌,只听一声闷响,一棵茶杯粗的树杆都被打折了。
看着小师弟在草地上痛得打滚,还乡团长张尊勇哈哈大笑说道:“小师弟,那是生石灰,师兄给你眼睛消毒的。如果你不想双眼瞎掉的话,自已爬到山下小溪边洗一洗。我呢和梁上飞拿着十根金条和三百大洋班师回朝享乐去了,你呢洗净眼睛坐在溪边哭吧,一直哭到明早太阳出来。”
梁上飞在山路上已经跑出有百十米远。看见路旁树林里栓着还乡团丢失的两匹战马,心想:骑上马离开此地再说。他正要去牵马,就在这时从路边大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飞鹰的师兄飞弓。飞弓的出现让梁上飞始料不及,情急之下低声说道:“东西都在这里。”山口已出现了还乡团长张尊勇的身影,飞弓故意一把揪住梁上飞的衣襟低声说道:“快把东西给我!”梁上飞正要把包袱交给飞弓,山路上还乡团长张尊勇赶过来了,他高声喊道:“梁上飞坚持住,我来了!”梁上飞对飞弓低声说道:“快!对我下手重一点,把包袱拿去。”说时迟,那是快!飞弓抓住包袱向梁上飞一掌击去!可怜梁上飞七尺汉子被打得飞了起来,身子跌出二丈开外。待还乡团长张尊勇赶到时,飞弓早已跨上战马杨鞭而去。
三江镇兴隆客栈。谢宝仁一年的地租十根金条三百大洋被抢。吓得半死的他醒过来后呼天号地叫道:“两个护卫,你们死了!老子被人抢了,你们无动于衷作壁上观,我化重金雇你们来干什么的?雇你们来吃干饭!真是两个废物!”骂过之后,谢宝仁看见小房间的门是开的,两个护卫嘴里都塞了毛巾,手脚五花大绑动不了。店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房客谢宝仁十根金条三百大洋被黑山鹰抢了。
再说飞弓背着包袱跨上战马一口气跑回桥头镇。听说把谢宝仁一年的地租款都夺回来了,支部书记老二叔打开包袱十根金条和三百大洋呈现在眼前,赤卫队长尚勇说道:“谢宝仁一年就要收这么多地租而且还不是全部,可见贫苦农民的负担有多重。”飞弓说了一遍拿到包袱的经过,他有点内疚地说道:“为了消除还乡团长张尊勇对梁上飞同志的怀疑,我那一掌用了八分掌力不知打伤了他没有?”支部书记老二叔说道:“飞弓,你功力那么好会打死人的。”飞弓说道:“梁上飞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死不了,不过伤是肯定的。”
赤卫队长尚勇拿着根金条在掌心掂了掂眼睛盯着飞弓说道:“你们都在这里讲故事,还有一个人还没回来怎么回事?飞鹰他人呢?”就在这时,赶了一夜山路步行回来的飞鹰,额头上扎了条毛巾风尘仆仆走了进来说道:“哎呀,我回来了,还没死呢。”看着浑身疲惫眼包红肿的飞鹰,赤卫队长尚勇惊讶地说道:“你们看,我们的黑山鹰,看你精神疲惫眼包红肿是不是被大师兄打哭了!”飞鹰苦笑了一下说道:“眼泪是流了,但没哭。”飞弓说道:“小师弟,你眼泪都流了,还说没哭?别逞强了,你们看,昨晚他眼包都哭肿了!还要狡辩?”飞鹰摘下额头的毛巾说道:“不要吵了,狗屁大师兄打得打不过我,你们去问梁上飞吧。”
三江镇码头,江边停靠着客船货船,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农历六月十七,天气还十分炎热,偶尔吹来一阵江风,给人们带来一丝凉爽。不管是江边络绎不绝的人群,还是给货船装卸货物的苦力都穿短衣短衫甚至光着脚板。但有一人十分另类,他身材高瘦头戴礼帽身穿长袍马褂脚登千层底布鞋。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被抢走一年地租款的谢宝仁。他精神恍惚来到码头,看着上下客船的人流心头的悲哀又增添了几份。不然的话,今天他也夹在这人流中身缠万贯风光回家了。他漫不经心度着碎步在码头闲转。河边有一处军营,下了操的保安团的士兵在河边追逐打闹。谢宝仁突然想起这是胡团长的驻地。自己丢失了一年地租不说,还欠胡团长一份人情,好处费还没给呢。当时自己说出大话,团座帮忙收到地租一定备份厚礼致谢!现在两手空空拿什么来谢人家?谢宝仁越想起气越想越伤心。悲痛欲绝的谢宝仁冥想中冒出一个念头:一死百了,只见他纵身一跃投江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