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打斗的鬼冢犬男使出一招拖刀计,那知眼明手快的飞鹰用铜尺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对手的犊鼻穴,只听扑的一声闷响,鬼冢犬男被飞鹰的铜尺击中犊鼻穴,只见他单腿跪地。飞鹰一时杀得性起要结果鬼冢犬男的生命,在一旁观战多时的周海林怕惹出事来,急忙高声喊道:“飞鹰兄弟,不能下手呀!要出事的。”望着鬼冢犬男一脸痛苦的表情,飞鹰收起那根油光发亮的铜尺插回腰间.指着鬼冢犬男说道:“战无不胜的东洋武士,我年纪轻轻,你这么单膝下跪我可承受不起。还打什么?我们都留着点力气,下次再来玩?”说完,飞鹰和周海林匆匆离开了龙凤茶楼。
二人来到大街上,天色不早了,飞鹰为自己解了围.周海林很是感激,便问道:“飞鹰兄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飞鹰摸了摸插在腰上的铜尺,说道:“周老板.老林师傅和老三叔在破庙里赶时间做你的被子,他们担心你遇到麻烦便叫我过来看看,不想就给我碰上了。”周海林说道:“飞鹰兄弟,你来得很及时,不然真不知道这些人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走,咱们到前面酒楼吃点东西,我来做东。”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二位,还是我来做东吧!”飞鹰顺着说话声回头看去,但见那人留着黑胡子,身穿青布长衫马褂,脚登千层底布鞋,飞鹰不认识?周海林对来人说道:“林老板,东洋人来了你不是立马走了吗?怎么你还在这里?”
林义雄说道:“周老板.我没走远。我怕东洋人为难你所以又折回来了,你跟他们理论的话我都听见了。东洋人和竹叶用暗一套明一套的手段来对付你,他们真不是个东西!这位小兄弟大义凛然,挺身而出,为你解了围,十分痛快。”三人来到一处叫吉祥酒楼的饭馆,挑了一处清静的地方落座,林义雄要了几个时鲜菜溪鳗、溪虾等,还要了一壶当地有名的叫蜜沉沉的黄酒。飞鹰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也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有点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在眼里的林义雄又去叫了一盘当地名菜溪鳗、溪虾放在面前,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干何营生的?”
周海林说道:“他呀!是我一个朋友老林师傅的小伙计,在破庙里帮我弹棉被。”林义雄接过话头望着飞鹰说道:“噢!弹棉花的?前些日子我叫管家也到你们那里弹了好几床新被,做工都很细,质地也相当好,原来就是你们弹的?”听到林义雄夸奖自已弹的被子好,飞鹰心里很高兴,看了一眼林义雄说道:“这菜真好吃!老板,看样子你一定是当地人吧?”林义雄看着飞鹰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小兄弟,我是当地人,但是我的祖上几百年前也是从大陆迁徙过来的,所以我们同根同文同种是血浓于水的同胞。小兄弟,你胃口真好,慢慢吃,多吃点。吃饱了才好干活呀。”
林义雄的话让飞鹰很受用,心想自已是到台湾来谋生,想不到这个老板这样看得起自己,便问道:“老板,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做大生意的吧?”周海林连忙介绍说道:“飞鹰兄弟,忘记告诉你,他就是林家码头的林老板,对我们大陆来的人都很好。”林义雄接着说道:“当今日本人在台湾横行霸道,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到的,我们都不是外人.是同根同文同种的中华儿女,是血浓于水的同胞。当今的世道.我们只有团结互助,抗争,日本人才奈何不了咱们。你说是吧。”听林义雄这样说,周老板深受感动,只见他一仰脖子把酒盏里的酒倒进了肚子,红着脖子说道:“林老板,我周海林跟你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觉得你林义雄是个正直实在的人,难能可贵的是,日本人霸占咱们台湾这么多年,你林义雄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把我们看作一家人,让我周海林深受感动。噢,林老板,忘记告诉你,不管日本人和竹叶帮怎么打压我都没有用,我周海林决心已下,从今以后我的货就走你林家码头!跟你做生意我周海林心里踏实。”
林义雄不无担忧地说道:“周老板,稳重.稳重.你的货走我林家码头,当然好,我林义雄巴不得,可是阮世海他依附日本人勾结竹叶帮,他们那边怎么办?”周海林气呼呼地说道:“没有什么怎么办!反正我周海林跟他们已经撕破脸了,刚才你也亲眼看到了,刚才飞鹰兄弟也帮了我一把,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再打一架又怎样?只要我们同胞之间捻成一股绳,怕谁来着?反正我周海林也是豁出去了!”
自从阿亮顶了小七的事以后,林家码头的日常事务已由阿亮全部负责,而小七也真正成了林家码头的二老板。小七除了跑外面的生意,还抽出不少时间来陪心爱的玉妹。小七在龙凤茶楼还包了一处豪华套房.和玉妹过上了二人世界,两人的甜蜜生活让小七深深坠入爱河。两人亲密一番过后,小七还紧紧抱着玉妹不放,玉妹喘着气贴着小七的耳根问道:“亲爱的,我家的奈户号停靠林家码头后.你们的生意应该好一些了吧?”小七感激地望了一眼玉妹说道:“玉妹,我们全体同仁都非常感谢你,林家码头生意不但好多了,,加上我们降低了码头的各种费用,以前离开的老客户也回来了不少。有个叫周海林的老客户他的货要运往奈户码头.听说这个码头被久隆丸和竹叶帮的势力所把持,常常找周海林老客户的麻烦,林义雄还正为此事愁眉不展,我这个跑外头业务的理应找人去打通关系,又不知从那里下手,这几天我正为此事发愁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呢。”
玉妹笑着问道:“小七,你不会是想叫我玉妹帮忙吧?”小七眼晴盯着玉妹问道:“难道此事你玉妹也能帮上忙?”玉妹忍不住扑噗笑了一声,说道:“小七,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下子就犯傻了?我家的货运大船就叫奈户号,岂有奈户号商船不能停靠奈户码头的?这不奇了怪了吗?”小七有所顾忌地说道:“玉妹,你家的奈户号就不怕久隆丸和竹叶帮那些黑恶势力找麻烦?”听了小七的话,玉妹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奈户码头这条航道我叔父已走了几十年了,从未遇到久隆丸和竹叶帮的阻拦,你们这些担忧是多余的。”小七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太好了!我马上回去安排你家的奈户号大船去承接周海林的货运业务。”说着话小七起身就想离去。
玉妹假装生气地说道:“小七,你好急呀!说着风就来了雨!好不容易在一起,就急着走,你就不能多化点时间多陪陪我?我家那大船一走,又不知那年那月才能相见了。”看着玉妹眼圈儿红红的,小七连忙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玉妹的眼角的泪痕说道:“玉妹,小七我那里也不去了,今生今世永远永远陪着玉妹。”
听了小七奉承的话语玉妹转悲为喜,她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七,你什么时候回到老家把那东方的大城堡建起来,届时玉妹我也想跟着看看去,建大城堡钱不会还不够吧?”小七拉着玉妹的手说道:“玉妹,加上你给我的那笔私房钱,钱款已筹集得差不多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带玉妹回老家把建大城堡的事办妥,到时候我携带着这么年轻貌美的富家千金回故里办大事,无限的风光,真是光宗耀祖呀!”
吉祥酒楼.林义雄和周海林还有飞鹰三人品着美味.交杯换盏喝得痛快。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林义雄和周海林两人掏心窝的话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也让初到台湾的飞鹰增长了不少见识。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周老板要留飞鹰在旅店里安歇,飞鹰生平就没住过旅店,他执意要回破庙里栖身,觉得这样还习惯些。周老板是过来人知道飞鹰苦出身.不愿浪费钱财便也允应了。
飞鹰告别二人,快步向破庙走去。当他走出镇外来到一栋旧屋墙根避风处,见有两人穿着破旧衣裳,菜色的脸庞没有半点光彩,显得十分疲惫,蒙蒙夜色中只见那俩人摊开发黄的破棉絮铺在地上,准备在墙根下过夜将就一晚。外人看见这种场面,还以为这两人是要饭的,其实不然,这两人准备在墙根下过夜的人,是大陆来到台湾的弹花郎。因为飞鹰也是这样的人,出门在外弹棉花的手艺客压根就没有住过客栈和旅店,天黑了都是破被子烂棉花往屋檐墙根下一铺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铺盖一卷找事做。所以,好心的飞鹰走上前问道:“两位师傅是大陆过来弹棉花的吧?”准备在墙根下过夜的两人见飞鹰大约有十七八岁光景,大冷天光着膀子,着一件背褡,短裤下穿了一双黄麻打的断了边的草鞋,也是大陆人打扮,便说道:“是呀,我们是大陆过来的,来了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捞到生意,准备在这墙根下蜷一夜将就一晚。”飞鹰问道:“两位师傅,满口的客家方言,不知是大陆那个地方人?”由于飞鹰这一问,本书的故事又增添了不少内容。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