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事总是偏向讲故事的人（此章节）

裘囡凌看了看四周，似是明白自己今天是逃不了了，冷笑道：“我说不是我唤醒你的，你真的很单纯！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见几人都看向自己，裘囡凌又接着说道：“看见我现在待的这个身体了吗？就是她唤醒你的，我换个说法吧，就是那个被你亲手打散魂魄的裘二小姐唤醒了你，不过想想你真是蠢啊，你稍微想一下，也能想到我根本没有能力唤醒你，整个岑城也只有裘家的嫡亲血液才能给你们这些精怪生命，我不过是编了个谎话，你居然相信了，还心甘情愿把金丹拿出来和我一起共享，真是可笑”。

涵儿听了这些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无助的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回想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在乱葬岗被欺负时，眼前这个人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她，想着在这艰难的环境下两人相依为命，现在只觉得这些真是可笑。

许久，涵儿收了哭泣声，眼睛定定的看着裘囡凌，语气有些不甘的问道：“小泗，你和我说句实话，这么久，你...你可曾拿我当过朋友？”

莫小孽看戏看的正入迷，听了涵儿的问题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个不知名的精怪。

那恶鬼似乎也被涵儿的问题噎住，怔了一瞬才回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你总是那么矫情，那么感情用事，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么可笑的问题”，说完眼神逐渐发狠起来，语气也怨恨的说道：“裘兰刚回府的时候，多好的机会啊，只要我们杀了他，这泼天的富贵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非要说什么和平相处！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啊！！”

见那恶鬼周身的气息越来越浓，束缚它的灵力也似有些破裂，莫小孽连忙伸手收回对书生的束缚，将灵力聚集在一起加固了对裘囡凌肉体的束缚，看着几人道：“几位有话快说，有事快商量，我的力量有限，这恶鬼要是跑了，苦的是你们，除了书生，其它的事我不帮忙的”。

不知这几人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莫小孽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下山之前老槐树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千万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她是真的有点想和聂老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你干嘛多管闲事？！”察觉到身上的束缚紧了些，那恶鬼将矛头对上了莫小孽，“瞧你也不过是个草木精怪，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仗着那个什么先生罢了，还当自己了不得呢，告诉你，我要是活着出去了，我一定要整个岑城的百姓给我当食物，你杀不了我的，你们草木精怪的金丹是真的很好用啊，最能活的不就是你们这些下等的...”。

“够了！”，不等莫小孽上前发作，涵儿一声怒吼，几步上前猛甩了裘囡凌身体一巴掌，莫小孽见状，轻嘶一声，忍不住抚了下自己的脸，心下忍不住嘀咕道：其实这个恶鬼说的没错，她下山后的确是靠聂老头活下来的。

涵儿扇完那巴掌后，整个人也慢慢失去生气，看着裘囡凌，收了先前的悲伤，眼中满是悲凉，万念俱灰的说道：“你果真是没有心，在乱葬岗的时候，你一个残魂能活下来也是靠着大家散给孤魂野鬼的贡品，你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这么没有人性的话你都能说出口！”。

涵儿边说边将身体里的金丹凝聚在手心，冷哼一声：“不过是一条命，终归是要赔给裘二小姐的”。

那恶鬼见了涵儿的动作，脸上猛的一惊，语气害怕又威胁的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要知道这个金丹连着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命，它毁了，你也活不下去的！你...你不会把它怎么样的”。

涵儿慢慢蓄力的同时，神情也微微变动，眼睛含泪的盯着裘囡凌的身体，似是要透过她，对着真正的裘囡凌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裘囡凌似是明白了什么，狠厉的眼神转变为震惊继而又变成哀求，急的声音颤抖，拼命摇头哀求道：“不要！涵儿不要！我知道错了，你忘了我们以前多好了吗？不要！不...!”。

那恶鬼的哭嚎还未结束，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莫小孽心下一惊，正欲出手阻止，却只看见涵儿震碎金丹，便化作一缕金丝在眼前消散。

莫小孽惊的眼睛瞪大，似是灵魂出窍般的怔住，一瞬间又赶紧看向裘囡凌，像是被削了大半生命一样的垂在藤蔓上，莫小孽赶紧放下她，急急的向裘兰说道：“快来！你妹妹醒了！”。

话音未落，代生和裘兰同时看向莫小孽的方向，裘兰像是回了神一样，急跑到裘囡凌身边，莫小孽知趣的走到一边，拉住想要上前的代生，小声说道：“于他们而言，你只是空气。”

裘囡凌艰难的睁开眼，悲痛不已的看向裘兰，几次想抬手碰一下裘兰，都无能为力，认命的倒在裘兰的怀里，气息虚无的说道：“哥哥，对不起，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不想你被裘府的大公子有断袖...之癖这些话所束缚，不想你被世人..世人嘲弄”。

裘囡凌边说边大口的往外吐血，眼泪也控制不住的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裘兰抱着她，不住的安抚道，“别说了别说了，哥哥知道，哥哥都知道的！小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兄长，为了岑城的百姓，你撑住！我...我替你...替你找大夫”，说完便颤抖着对着院外大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看着急忙跑走的仆人，裘囡凌压住裘兰想要抱起她的手，眼睛看向莫小孽的身边，眼神已经开始飘散，接着强撑着对着莫小孽身边的空气说道：“代大哥，对...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哥哥受伤，是我断了你和哥哥的缘...缘分，我虽替了哥哥，却...却未曾喜欢过你，对我来说，你...你就像哥哥一样，所以你...你不必将我们的事放在心上，如今，把话说出口了，倒...倒也是挺好的”。

一话语毕，莫小孽深切的感受到了裘囡凌渐渐消散的灵魂，莫小孽急忙凝聚灵气，喊了声“书生护好自己！”，天地间顿时像是充满了枷锁，似要把周围的灵魂都聚到一起，随着一丝丝灵气聚在一起，代生也被一点一点吸到了空中。

“小怪！”，聂陌突然出现抬手打断了莫小孽的动作，书生顿时掉落在了地上，莫小孽也瘫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崩溃，嘴里念叨着：“消失了...又消失了一个，原来魂飞魄散是这么容易的事...”。

聂陌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莫小孽，看了眼还存活的一人一鬼还有一具没了一点魂魄的肉体，轻叹道：“天命不可违”。

裘兰颓废的站起身来，看向聂陌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良久说了句：“聂兄，在书房说的事，我愿意，只求你救救她们二人”。

莫小孽惊异的看了眼聂陌，知他定是和裘兰之间商量好了一些事情，便挣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踉跄的走向石桌，寻了个石凳坐下，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呆坐着。

聂陌看了眼莫小孽，又是轻叹一口气，转脸对着裘兰说道：“后果可考虑清楚了？你可知，代生他本就该...”

不等聂陌说完，裘兰重重的磕了一下，从手里掏出一粒药丸吃下，一字一句的说道：“望聂兄成全”。

聂陌顿了一下，解释的说道：“我方才去地府得知，令妹本就该命陨芳华之年，就算移魂于她身上，也是活不长久。”

“求聂兄成全...”，裘兰刚说完一句，便猛的吐了一口血，随即便眼角带笑的倒了下去。

聂陌见状，轻叹一声，伸手对着裘囡凌的尸体做了个手势，顿时世界像静止了一般，莫小孽抬眼见此情形，又看见不远处飘来的鬼差，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书生似刚反应过来一样，忙扑了过来，却被一下子弹的老远，再次靠近的时候，莫小孽正欲阻止，却只看见书生的魂魄倒在了自己的眼前，慢慢的被吸进了裘兰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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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莫小孽远远的看着聂陌站在裘府门口和裘囡凌兄妹二人道别，相互推脱一番，聂陌便作揖离开，见裘家两兄妹转身走进裘府后，莫小孽才偷偷的跑到聂陌旁边，顶着一张谄媚的笑脸，不停的问：“上仙，你饿不饿，我刚买了包子，渴不渴，我这有上好的佳酿.....”，看聂陌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慌忙闭上了嘴，心虚的瞥了一眼聂陌，默默的紧随其后。

随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裘府门口一个似站了许久的人才微微有了些动作，这时跑近一个丫鬟，气息微喘，恭敬的对着那人的说道：“二小姐，大少爷让奴婢来看看您找到耳环了没有？”。

“找到了，进去吧”，女子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天上，宛然笑道。

“上仙，书生被你换进了裘兰的肉体，那他现在是裘兰还是书生啊？”莫小孽小声的问了一句，聂陌回头看了眼莫小孽，难得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走着。

莫小孽看的一愣，急忙追上，好奇的问，“是谁，到底是谁啊？上仙，她们真的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吗？上仙，我把书生的魂魄弄没了，怎么没被反噬？鬼差也一直没来找我？上仙，你说句话啊，上仙！上仙！......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移魂于他人身上，宿体只存在本体的记忆，魂魄本就是寄存的活着，没有自己的意识，除非本体没有记忆或者本体自愿让步，总之两者不能共存，至于鬼差那边，他们得了裘囡凌的魂魄，不会追究你的”，聂陌被莫小孽缠的无奈，缓缓的道出缘由。

茶棚下，莫小孽听的一愣一愣的，紧接着问道：“那...那什么情况下本体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打个比方，就是书生换进了裘兰的身体，活过来的身体记忆依旧是裘兰，就相当于裘兰死而复生了，但要是他在别的魂魄进入自己身体时自愿让步，记忆就是书生的了，这就是话本里说的借尸还魂，至于没有记忆的本体嘛，一般就是一些魂飞魄散的肉体”，聂陌耐心的解释道。

莫小孽闻言，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道：“怪不得那个恶鬼要把裘囡凌的魂魄打散，是为了附在裘囡凌身上还能有自己的记忆啊，鬼差是带走了裘囡凌的魂魄吗？怎么会这样？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聂陌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裘兰割舍了关于裘囡凌那部分的记忆，正好是一个魂魄”，说罢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严格来说，那恶鬼并不是附在了裘囡凌身上，相反是裘囡凌附在了她的身上”。

莫小孽闻言有些惊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惊奇道：“那裘大公子是有两个魂魄？”接着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不敢相信的“嗯？”了一声，追问道：“裘囡凌附在她身上那是怎么回事？裘囡凌的身体是那恶鬼变化而成的？”

聂陌听完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又解释道：“裘家兄妹是一胎同体，有些不一样，就算没了裘兰的记忆，也能唤出裘囡凌的记忆，至于那具躯体，其实是那个丫鬟变化的，毕竟那个恶鬼和那个丫鬟共用一个金丹”。

莫小孽闻言有些不解，随后又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那碗药会伤害到她，原来她根本不是人，怪不得她都魂飞魄散了，还会有裘囡凌的肉体存在，合着是那小丫鬟把唯一能幻化成人型的机会给了金丹的另一个人，这...也太舍己为人了吧”。

莫小孽说着，又震惊道：“既然现在书生的魂魄在裘兰身上，那...那个假的裘囡凌现在身上的魂魄不会是裘兰吧？！”

聂陌闻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现在还存在这个世上的其实是裘兰和那个恶鬼？！不对，那个恶鬼的身体是精怪修炼出来的，她们几个也魂飞魄散了，那这个身体是没有记忆的，那就是后来魂魄的记忆了，那这样岂不是有两个裘兰存在这个世上？一个裘兰肉体本身的记忆，一个裘兰魂魄的记忆，这....这...”，莫小孽分析完，顿觉不可思议。

“瞎想什么呢？本体有了记忆，魂魄便不能再代替别人了，同样的道理，要是魂魄代替了别人，本体便唤不出来记忆了”，聂陌听了莫小孽的话，忍不住提醒道。

莫小孽听了聂陌的话，连忙推翻了自己的猜想，自言自语道：“也是，裘兰和裘囡凌一胎同体，既然已经有一个裘兰的记忆了，那另一个就是裘囡凌了？这么说来，裘家兄妹活了下来，从头到尾没了的只是书生”。

聂陌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故事总是偏向讲故事的人，你又怎么确定，醒过来的一定是肉体呢？能做岑城守护家族的人又怎么会只顾着自己活下来呢？”。

随着莫小孽不解的“啊？”了一声，聂陌的思绪飘到了那时在裘兰房中。

他告诉裘兰移魂的事情，并说道裘囡凌的魂魄消散的差不多了，仅存的魂魄不足以支撑她活下去，若是移魂，活下的也是移进去的魂魄的记忆罢了，除非是他这个一胎同体的躯壳，才有机会唤醒裘囡凌全部记忆，只是这样他就不能存在这世上了。

裘兰是毫不犹豫的告诉自己愿意将自己的魂魄散掉，只要能让他妹妹活下去，聂陌倒是没有立刻应允，只是让他考虑一下。

在花园中，他移完魂后，却发现不管是裘兰的躯体还是那具假裘囡凌的躯体，都唤不出一丝记忆，他这才发现，裘兰的魂魄混混沌沌，施法剥离后才发现裘囡凌死后大部分的魂魄都寄存在了裘兰身上，看着分离出的裘兰和裘囡凌两人的魂魄，聂陌有一瞬都觉得峰回路转，或许是天道也在可怜这兄妹二人。

直到鬼差出现后，书生下意识一躲，竟融合到了裘兰的尸体上，聂陌无奈，只能将裘兰的魂魄移入那具假的裘囡凌身体里，看着裘兰慢慢醒过来，裘囡凌身体里的魂魄也慢慢有了生气，聂陌的神色也暗了暗，顾忌莫小孽在现场，才没有一掌灭了几人。

莫小孽见聂陌一下子没了声音，有些不能接受的嘀咕道：“这都什么事啊？”。

聂陌见了，笑着摇了下头，打趣道：“一切早就注定了，对了，那恶鬼的事情你怎么不问?”

莫小孽似是被几人的遭遇给打击到，神情木木的说道：“无非就是人类之间的一些.....对了！上仙！你在花园里和裘兰说什么，代生本就该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到”。

聂陌听了，想起在阴间看的生死簿上，书生本就该寿命已尽，这一切或许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试探性的说道：“小怪，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岑城那么大，书生却非要和裘家两兄妹扯上关系？”

莫小孽听了一愣，随后不解的看向聂陌，反问道：“是缘分吗？”见聂陌的表情变了变，莫小孽连忙扯开话题，问道：“上仙，裘府在岑城很厉害吗？为什么一直说岑城主家守护者什么的”。

聂陌闻言，笑着说道：“万物都有灵气，裘府是岑城灵气孕育而生，代表了岑城的命运，历代裘家的兴盛也是整个岑城百姓的希望”，说罢，又试探的说了句：“裘府因为这个，鬼差一般不得入内，若是利用这一点，魂魄可以一直活着，没有记忆时就在沉睡，等躯体油尽灯枯的时候，住在身体里的魂魄仍能恢复原来的记忆，伺机寻找下一个躯体，所以接近裘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有目的的”。

莫小孽闻言，似懂非懂的“嗯嗯”着，聂陌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莫小孽见聂陌不说话，接着问道：“那次不是在裘府的花园里发现了涵儿的一缕精魄，她...活下来了...?”

“嗯，她已经走了”，聂陌轻点了下头，半晌像是想起什么，掏出一粒丹药给了莫小孽，说道：“这是那小精灵走之前给你的聚灵丹，不为别的，只是感谢你帮她搞清楚恩人身份”。

莫小孽闻言一顿，接过丹药不再说话，吹着手中茶碗里的茶水，良久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帮忙的，是那个恶鬼自己说出来的，不知道那个恶鬼嘴甜成什么样，竟能让一个精怪将自己的修为凝聚成丹，无休无止的供着它，也怪不得唯一一个幻化成人形的机会都能让给她”。

感受到目光的注视，顺着视线抬头，看见聂陌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莫小孽像是说到了什么秘密，赶紧四处望了望，小声说道：“上仙，你有所不知，我们精怪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活得久啊，若是碰上愿意的，我们可以将灵力凝聚成金丹，只要滴上那人的血，便可将修为共用，修为倒不重要，主要是可以同生同死，而且金丹除了本人没人能拿走，就是这个金丹只能给一个人用，而且金丹碎了，两人都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说完顿了一下，说道：“这样说起来那个小丫头真是命大，这都能活下来”。

说罢还怀疑的看了一眼聂陌，聂陌有些尴尬的喝了口水，略显生硬的岔开话题道：“你不好奇地府那边的事情？”

莫小孽奇怪的看向聂陌，忍不住笑道：“我一向不喜欢和地府打交道，他们的事情我不关心。只是可惜我还不知道那小丫头的原形是什么，会不会是小雏菊，我闻着味道还挺像的”，说罢还忍不住感叹道：“这些事情了真的只有活下来的那几人记得吗？”。

聂陌听罢，身体松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说道：“喝茶吧。”

聂陌自顾自的喝着茶，远远看着裘府的方向，书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有目的而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从见到裘兰开始，计划便已经开始了，他想借着别人的身体活下去，借裘府这个地方活下去，只是这辈子都不能离开那座深墙宅院了，聂陌想着想着，看了眼莫小孽，不由的想到要是莫小孽想通这些事情后，会不会崩溃，随即便默默地叹了口气。

“上仙，你要是真想告诉我地府的事情，我也可以听一听的”，莫小孽见了聂陌的神情，勉为其难的说道。

聂陌淡然的看了眼莫小孽，摇了摇头，起身离开道：“你去付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