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治民诀窍

李隆基心中有所思索,就想出宫走走,刚路过平康坊的坊门,只见里面有着吵架骂街的声音。

高力士抬头看到说到:“此是姚崇的儿子姚弈,现在是著作郎。”

李隆基本一直思索走路,对平康坊的吵闹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很厌烦的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有些花衣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一群身上纹着各种花纹的地痞,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露出两个臂膀,左胳膊纹“生不怕京兆尹”,右胳膊纹“死不畏阎罗王”,可谓是嚣张至极。

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冷,一个个的坦胸漏背,个个身上都纹着各种花纹,把头发两边剃了,只留中间一溜。

这让穿越来的李隆基感觉是碰上后世倭国的黑社会,心中不禁有一股愤恨的怒气。

直接来了一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是《相鼠》应该是《诗经》里骂人最露骨、最直接、最解恨的一首。汉儒们“嫌于虐且俚矣!“意思是最粗鄙的语言暴力,主要意思是:你这么不知礼义廉耻,这么没素质,不如去死好了!”

这本是李隆基对这些人极为厌恶的一句话,可忘记自己是皇帝,有着言出法随的效果。

本想出来走一走的心情被打扰了,逐转身离去。

看着李隆基一脸怒气的转身离去,高力士让李明翰护送回宫,转身向京兆府跑去。

越是在京城,这种事情越多,京城的官员多如牛毛,更有是郡王、公主、三品、四品以上权势很大的官员,唐朝著名的诗人韦应物在《逢杨开府》中写道:“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

高力士跑到京兆府,京兆府的最高长官是亲王李成器,也就是李隆基的大哥,不过到了李隆基登基后,把长安所在的雍州改为京兆府,把洛阳所在的洛州改为河南府,京兆府的首长为京兆尹。领万年、长安、新丰、渭南、郑、华阴、蓝田、始平、武功、上宜、醴泉、泾阳、云阳、三原、宜君、同官、华原、富平、栎阳、高陵二十二县。

京兆府不同于地方的是,该行政机关可以不受逐级上诉的约束,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的案犯是可以当堂判死刑的。

京兆府虽说是亲王是最高长官,但实际管理者是京兆伊,京兆伊正是薛讷的大儿子薛徽,皇帝震怒,非同小可,当夜薛直就组织长安城各坊里长,动用了三千人,一夜之间抓了三十多个混子。连审也不用审,当场乱棒打死,这些人平常恶性累累,还用审么?打死十遍都不抵其罪。打死他们还不算完,还要把他们的尸体挂在公共场合示众。

他的处理方式是有震慑作用的。一个是快,只要有纹身就抓起来,只要抓起来就立刻乱棍打死,不容你三问九审。一旦要审了,他们就会有时间去医院开受伤证明,就会花钱走动关系,就会拿钱找受害者和解,就会有脱罪的侥幸心理,那么震慑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抓住就是个死,不容你申辩。那些混混才能犹如惊弓之鸟,才能吓破他们的狗胆。

一个是狠,一定要活活打死。砍头,枪毙都太痛快了,便宜他们了,他们平时打老百姓的时候,老百姓遭了多少罪,担了多少惊怕,一下子就了账,实在难以平民愤。水火大棍一下一下砸烂他们的狗腿,叫他们活活痛死,才合天理承平。

对混混不能再讲仁慈了,还叫他们入土为安么?就要陈尸示众,你不是拿纹身吓唬老百姓么。就让你看看有纹身的好处!那些没有被抓的混混身上还有纹身的,都吓得跟什么似的。那个时候也没有激光去纹身,也不顾上疼了,争相拿火把自己的纹身烧掉。

自此长安城里就太平了,三天,就三天,天下太平。

当然那是三天以后的事情,这些事情李隆基刚开始是不知情的。

薛徽当然不会去抓捕姚崇的儿子姚弈,但是他身边跟随那些混混可都跑不了。

姚弈原本还想凭借姚崇是中书宰辅震慑前来逮捕身边地痞的衙役。

薛徽一句“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后面更是来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最后一句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直接把作为著作郎姚弈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吵架不要讲道理,吵架是为了气对方,不是为了说对方,只需抓住对方的漏洞,狠狠输出。

绝不自证清白,要不断质疑对方,给对方扣帽子。

多说你,比如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就是这样的人吧,把问题抛回去,让对方产生自我怀疑。

委婉是一种美德,但具有两面性,如果是在平时的交际中,委婉犹如一股春风,令人感到温暖舒适,能更快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是在面对不公时,委婉便是一种姑息,助长了歪风邪气,只有痛陈世弊,勇于揭露,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畏惧,不敢再做违法的事。届时,阳光将照进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一切黑暗,让每个人都能快乐的生活!

古往今来,世上从来不缺流氓。

流氓,是社会生态的一部分。这话说得可笑,仿佛这个世界离了流氓就不能运转了一样。可若非如此,为何古往今来,每朝每代都少不了流氓呢。

这些流氓若只是在街头游荡,三五成群,老百姓也不怕他们,毕竟古代的时候还手是不犯法的,谁家里还没有根锄头铁锹呢?想呲毛,街坊邻舍一拥而上打断丫的狗腿,世界上哪有什么流氓?

怕就怕他们纠结成一伙,形成了组织有了气候,平时行动有明有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百姓得过日子啊,哪有闲心思跟他们长期地拉锯。这样的情况就不是三五家老百姓团结一致能够搞定得了,这个时候就要有地方上出面弹压才行。

倘若他们从欺压老百姓的活动中得到了好处,这就更麻烦了。这相当于他们的毒草在老百姓里扎了根,扎下了根,从老百姓身上吸取养分。他们便越来越强,老百姓就越来越弱。再用得到的好处砸倒地方,与之勾连一处,那么老百姓在地方上就找不出公道二字来了。

更怕的是,像西门庆之流,攀上了太师蔡京,认蔡京为干老儿,得了理刑千户的官身。地方上的官司他说的算,想往上捅,他干爹保着他,这个理就说不得了。

流氓好处理,但是想要去根儿,却是挺难的。

薛徽使用了霹雳手段,直接震慑了长安城里的流氓,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也证明了一切流氓都是纸老虎,他们骨子里是没有任何的勇气的。

李隆基想把大唐发展成为国泰民安、繁花似锦、万国来朝!这样一个集经济、军事、政治、文化全面的发展的大帝国,在处理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冲突,应该如何做?

其实作为地方治理长官,从《汉书食货志》的记载开始,县官在农村间鼓励耕植的角色开始被强调。从汉史记中记录黄霸、龚遂、召信等人的作为,可以看到日常政务并非限于文书往来与照章办事,更多的是对农民的体谅与关心。农民多囿于知识不足,故只知驱利而无力辨别好坏。而地方官员的要务便是引导他们,使其富足安定。

从唐朝韦丹父子的治绩,可以看出所谓循吏对其辖下人民的用心。其所从事者不外二务,一为直接改善生活,为民求得营生之计;二为改善风俗,为民求长久之计。

先看看改善生活的部分。韦丹任江南西道观察使任内,见当地农民生活水平不足,连瓦屋怎么盖都不知道。江南地区虽在唐五代期间有着长足的发展,然而这仅限于地理上狭义的江南,也就是太湖平原周边,其外仍大多是一片蛮荒景象,故生活尚无法与已有长足发展的关中相较。于是韦丹“召工教为陶,具材于场,度其费为估,不取赢利。”明显的考量到大多农民的生活情况,或商贾居间哄抬价格。

故统一定价,只收材料与工本费。生活较为富足的农民,自然经的起兴筑新居的费用,尚“受材瓦于官,免半赋,徐取其偿。”然而较为贫困者,则需要更大程度的补助,韦丹也一一照顾到,“逃未复者,官为为之;贫不能者,畀以财。”在推行这些政务时,更是往往不假外人,“身往劝督”之。

其子韦宙任永州刺史期间,面对一片的蛮荒,也不以为不得志,依旧用心于民生之务。当地农民“俗不知法,多触罪,宙为书制律并种植为生之宜。”永州地区较为贫困,往往买不起牛,以人力犁田是最主要的耕作方式,既费时又费力。深感于此,韦宙采用类似现代民间常见的标会之聚财方式,

故可以说永州地区牛耕的普及,韦宙是一重要的推广者。

在改变地方风俗方面。风俗虽是地方生活习惯相研习的结果,若能有效的引导,则民风可归于纯朴;若误导之,则往往淫滥。尤其是许多恶习,地方官怕生事,往往不加管理,在韦宙眼里便不是这么一回事。因地处偏远,永州地区人民结婚的风俗与中原地区本有差异,虽然偏远地区民风尚属纯朴。另外,婚礼的宴请开销,也无益于农民的储蓄。其记载如下:

至韦宙上任,方禁断这些风俗。更甚之,韦宙也推广地方教育,“立学官,取世家子弟十五人充之。”

另外一样地方官要面对的恶风俗,便是“淫祀”这样的恶习俗。按《礼记曲礼》:“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然而何谓非其所祭?大概是这样的:因此非国家认可者,皆可认定为淫祀。孙希旦谓:“淫祀本以求福,不知淫昏之鬼不能福人。”若只是求一己之福,虽说不能真福人,至少也求个心安。然而日久成习,其间官吏与巫觋相缘为奸,求福反成了招祸,为农民带来无谓的负担,元稹〈赛神〉一诗便清楚描绘巫觋、官吏互为表里之害民:农民有时出于迷信,纵有病痛也宁愿“舍医药,祷淫祀”,全然不知其害。有心于教化的官员,便往往禁绝之,有时甚至采取较为激烈的手段,全面进行强制性的拆除。李德裕在担任浙西观察使任内便曾“奏去管内淫祠一千一十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