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督查监察并举

盐铁会议看似通过几个和财经事务毫不相干的事情,恰是推行财经事务的首要条件,朝廷的政令需要官员去推行,没有监察和督察地方官员,朝廷的政令如何在各地实施。

今年是首次对长安和东都两府二十一县进行新的考课政绩,考课和监察一起是大唐的惯例。

盐铁会议之后第三天,李隆基带着姚崇、卢怀慎,魏知古、萧崇直接来到武举学堂,李隆基即将成立的新的学院已经有了名字,这第一所就是把武举学堂改为大唐兵学院,后面当然有对应的农家学院,工学院,商学院,文学院,历天院,法学院,医学院等,原本是打算对应十二学派,但李隆基想想还是慢慢来吧,省的学院成为派系斗争利器,学院出来的学子还是要参加科举的,考上之后只授九品官,这样就不会让二馆六学的学子那么抵触。

作为皇帝为了大唐的运转正常,也是要学会妥协,“二馆六学”的学子是皇亲国戚,勋贵以及所有官员子弟的学校。李隆基想打破这种世袭科举的方式,只能是采用一种双方都能接受方式来处理。

李隆基来到了武举学堂,大唐京军六军三十军营日夜不辍的训练,高陵的熬硝工坊,已经扩建到了四厢工坊,火药管够的喂着。

这一直不打仗,如何检验训练成果?

在战略部署中,明年要收复九曲黄河之地和进一步打击墨啜可汗剩余草原六部势力,这京军四军此时出兵八万人,如果打的快,明年开春就回京了,在修整两个月,继续出塞作战。

郭元振领着2万京军刚到齐州,两万京军有一多半是从边疆厮杀回来立功的军士,随军侍从一宣读敕谕,还没行动,齐州的郑家就直接跪了,上了一封请罪的折子,这请罪的折子上的太快,李隆基后面准备借此把郑家拆的四分五裂的手段就没有办法进行了。

齐州的大军出击,就是给门阀世家一次警告,要么按照律法登基户产田册,按律缴税。

想着法子抗税,那李隆基会直接砍了你们吃饭的桌子,税法最高也就十分之二十,也就拿走五分之一,不劳而获世家却像受到天大的委屈,关起门大喊着“苛政猛如虎,这是逼着他们造反。”

摩拳擦掌半天,一看百姓没有任何反应。新的律法是以户产和田亩缴税,比列越高缴税越多,占大部分百姓上交的田税反倒小了。

势要豪族大声喊着:告诉百姓这是苛政,百姓就是不识字也会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些他们。

郑家的门客和打手也没了办法,鼓动不了百姓,就只能自己上了,对付地方府衙还可以,大军一到,那股杀气直接震慑郑家人心惶惶,还没有开审,自己就以极快速度跪了,这税他们交了!也不追责地方官丈量土地的职责了。

李隆基直接下达敕谕,京军就地剿匪,大元帅郭元振回京!

李隆基制定税法时候就考虑过公平是相对的,就如你不能让所有都扛着一百斤粮食去支援前线,因为柔弱的女子,十四岁以下儿童,四十岁以上的老人,还有有病或者残疾的人,所以说地方官员凡事一刀切的做法,就是懒政、渎职、极不负责的危害百姓的做法。

一定会造成民怨沸腾,而自我感觉不错官员还舔着大脸说着自己是一碗水端平,彰显者自己的公正公平,滑天下之大稽,小丑一个。

国家的税法是劫富济贫,让财富阴阳平衡的的手段,而不是加剧破坏稳定,让穷这更穷,这是弊政,总有那么一刻,会逼着活不下去百姓造反。

郭元振和李祎都在讲武堂,今天是剿匪准备会议的日子,他们已经召开了三次相关的会议,收获颇丰。

暂时要休会一点时间,等待子弹飞一会儿之后,再继续讨论。

他们今天要来武举学堂听结业的策论。

郭元振俯首,叹息的说道:“陛下啊,寿王也是宗亲,这天下打的七零八落,对他寿王也没什么好处不是?这太平日子,过得安稳,有美人相伴,有丝竹盈耳,有道是,亲亲之…”

李祎打断了郭元振的唠叨,这位大唐有名的“唠神”他听了一次,就再也懒得听了,得把人念睡着了。

劝君主仁恕之道,不是郭元振这个劝法。

现在京师臣工、勋臣、外戚,都养成了一个习惯。

曰:帝不动,我不动,帝一动,我惶恐。

陛下这钓鱼老是钓不到鱼,是有道理的,下饵的手段和方法,倒是不错,可是鱼早就惊了,能钓到什么?

姚崇俯首说道:“各地清查缙绅鱼鳞册之事,也交代下去了,不过陛下,臣以为逆贼各狐凭鼠伏,潜避窝旋之中,不敢出入。”

“京师六军三十营厉兵秣马已有数月有余,京畿、北方五道,农庄万座,是时候,清理一下流匪盗寇了,陛下已经给了他们十个月的时间了,他们依旧不肯下山,出山。”

“既锻炼了京营之战力,又将流寇盗匪清理一空,乃安民之上上之策也。”

姚崇喜欢万事都坐在前面,流匪是什么人?是诸王、勋臣、外戚、缙绅、巨贾豪右的羽翼。

每到夏秋两税之时,这些流匪就开始了大肆活动,但凡是又不想接摊派的村落,都会被流匪们践踏劫掠,杀鸡儆猴。

若不把这些流匪全都清理干净,陛下京营一旦出塞,有些躁动不安的家伙,势必要跳出来,到时候,这些流匪就会助纣为孽。

剪除羽翼,不仅仅可以用到突厥、吐蕃人身上,也可以对内之上,况且,这些流匪无恶不作。

“等到靖安司各处将京畿和五道的流匪分布呈上来,再看如何分兵剿匪。”李隆基重重的点了点头。

练兵,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武举学堂的学子也将作为军纪官进入京营,在学堂读书两年,知行合一,就是要读书和实践结合一起。

检验练兵和武举学堂的学子,这些盘亘在大唐王朝数十年的流匪们,充当了势要之家的打手们,都变成了磨刀石。

大唐京营这把刀,越磨越是锋利了。

李隆基和姚崇都清楚的明白,他们此时都在刀尖上跳舞,丝毫不能松懈,现在的确是形势一片大好,即便是最有可能造反的四个王爷,似乎也关起门来,醉心于歌舞之上。

但是,一旦京营出动,那些被钢刀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家伙,会不会立刻跳出来?

姚崇继续说道:“陛下,臣常常听闻,百姓们会啸聚山林,闻风而动,这门阀世家,姻亲盘结,互相呼应,声气相通。”

“但若是说门阀势要之家并不联合,臣以为这个人不是不明真相,就是不通世故人情,亦或者是在谗言蒙蔽陛下。”

“恰恰相反,他们随时随地的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联合,是一种十分平常的、自然而然的状态。”

李隆基愣了愣,姚崇的意思非常明确,大唐朝的这些食利者,他们虽然没有奔走相告,甚至没有彼此串连,但是,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默契。

就像是勋戚一体、勋戚互援那般,大唐的朝的各个阶层,看似松散一片,但其实他们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

一旦李隆基手中的钢刀不再锋利,他们便会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振声而起。

他们虽然表面上选择了归顺,但实际上,不过是蛰伏了起来,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李隆基深以为然。

不能放松任何警惕,但也应该把应对二字,做到最大化。

姚崇的仁恕之道,从来都是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陛下要不断的宣扬自己的武力,杀掉一些该死之人,让天下畏惧,这样就少许多杀戮了。

姚崇、郭元振、卢怀慎、李祎、萧崇走到了武举学堂的大会场之内,会场的武官们,穿着常服,坐在大礼堂内,正襟危坐,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今天是讲武举学堂军官结业的日子,他们已经在学堂内训练了整整二年一月有余,他们就要进入各军队履职一年御林卫,才能获得皇帝仁勇少尉官职。

“陛下威武!”武举学堂的军将们,待陛下走到礼台中央站定之后,立刻俯首行礼。

李隆基点头说道:“平身,坐。”

今天是学堂的武将们结业的地方,李隆基要说的真不多。

“今年是黄历3412年,大唐开元三年!”

“三千年前,轩辕黄帝击败蚩尤,才有的今日华夏大地,我等华夏子孙,可以说有了军士英勇杀敌,开疆扩土,才有今日中原大地一同四海的繁华,可以说有了你们才有今日大唐!。”

“但是三千年来,中原大地几经屠奴,赤地千里,血流成河,这是华夏的耻辱,也是炎黄子孙的耻辱,请你们记住,你们吃的粮食,穿的衣服,盔甲武器,无一不是来自黎民血汗打造,所以兵应爱民,护民,视大唐百姓如父母,兵民一体才是胜利的根本!”

“朕设武举学堂一座,精选生徒,遴武备者为师,习解器械之用法、战阵之指挥、敌人之伎俩,严加督课,时至今日,已有二年,大唐庶弁将得力,则军政可望起色。”

“朕叮嘱一件事,诸位皆为天子门生!但是凭此身份目无法度,违反军令,十七禁五十四斩,朕绝不轻饶!”

李隆基其实对武举学堂的这些庶弁将是有一点担心的,他们要是仗着自己的天子门生四个字,到了军队,肆意作为,反而会让军营各级将官非常难做。

但是今天李隆基告诉他们,若是违反军令,也只有死一字可说。

李隆基走下了礼台,对着等候已久的军将们说道:“开始吧。”

一个年轻的军将走上了台,由于李隆基的武举学堂的学子进入军中担任军职是九品小官仁勇少尉,这种官职门阀世家和六品以上官员子弟是瞧不上的,但是对那些怀揣梦想朝堂没有关系的读书人确实不可多得机会。

但也不是所有的勋臣子弟都是不思进取,纨绔子弟。

郭知运的儿子郭子仪,虽然年仅十八岁,但是依旧非常的勤勉,陈瑛乃是庶出,但是抓住了这次的机会,想要一飞冲天。

这都是勋臣的牌面。

当然也有许多勋贵子嗣,如姜皎、崔慈、这次都没能够结业,军校管得严,就开始摆烂,课题本都不交。

没关系,明年再摆烂,后年就送云州戍边去了。

年轻的军将深吸了口气说道:“陛下躬安,我是李光弼,我的策论是,进攻和防御的成本问题。”

“自武德四年(621),颉利可汗承父兄之业,兵马强盛,欺凌唐室,妻隋义成公主,请为隋室复仇,以报隋文帝厚遇启民之德。颉利颇以为然。虽唐高祖以中原初定,国力不足,待突厥甚厚,而颉利求请无厌,言辞骄慢,继而就不断攻扰。至武德九年(626)几年中,突厥贵族发兵侵扰中原地区不下五十次。

武德六年七月,以突厥屡扰边,遣太子建成率兵屯北边,秦王世民屯并州以备突厥。初,并州大总管府长史窦静以突厥屡为边患,请于太原置屯田以充军粮,岁收谷数千斛。十一月,秦王世民于并州境增置屯田。是岁,唐统一战争结束,颉利不欲中原地区出现统一强大的唐王朝,武德七年侵扰更为频繁。或劝高祖说:“突厥所以屡寇关中者,以子女玉帛皆在长安故也。若焚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息矣。”高祖、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裴寂皆以为然,遣宇文化及赴樊(今湖北襄阳北)、邓(今河南邓县)一带寻找建都之地。肖璃等虽知其不可而不敢谏。李世民谏日:“戎狄为患,自古有之。……奈何以胡寇扰边,遽迁都以避之,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愿假数年之期,请系颉利之颈,致之阙下。若其不效,迁都未晚。”迁都之议乃止。”

武德七年(624)八月颉利、突利二可汗举国入侵,连营南下,京师戒严,秦王世民引兵拒之,屯兵于豳州(治今陕西彬县)。颉利率万余骑突至城西,居高布阵,将士震骇。世民率百骑,驰奔敌阵,指责颉利背约入扰说:“国家与可汗誓不相负,何以背约,深入吾地?我,秦王也;故来一决胜负。可汗若自来,我当与可汗两个独战。若欲兵马总来,我惟百骑相御尔。”颉利恐秦王以百骑挑战,而伏大军合围以击之,不敢应战。世民又遣骑告突利说:“尔往与我盟,有急相救;今乃引兵相攻,何元香火之情也!”颉利狐疑,闻香火之言“阴猜突利”与秦王有约,叔侄离心。世民一面遣使见突利晓以利害,继纵反问之计;一面乘积雨不晴,突厥弓矢“筋胶俱解”,雨夜出师。突厥大惊,颉利欲战,突利以为不可,乃请和亲,引兵退去。突利请与世民结为兄弟,盟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