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011：伊凡的优势

第二天凌晨，汉默工厂门口。

此时的纽约正值酷夏，来自大西洋的温润水汽没能让这里变得舒适宜人，即便是夜间本应清凉的晚风，吹在身上也只会让人觉得潮湿到有些透不过气。

当然，纽约这么大，想要避暑肯定是可以找到地方的，就像那些总能避开阳光的阴暗角落里，真要藏身其中的话甚至还能感觉到几分寒意。

至于工厂这里，由于处在风口位置，所以24小时有不同方向的风从地面掠过，强度不至于吹飞帽子但却足够带走皮肤表面的热量，因此这里大概可以算作炎热和寒冷的中间地带。

莫里亚蒂坐在这里一边乘凉，一边喝着手里的冰牛奶，很快，时间便走到了凌晨一点。

对于一个特工，守时是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所以弗瑞准时出现了。

“请坐吧，局长先生，想要点什么？”

为了招待弗瑞，莫里亚蒂特地在工厂门口摆了一张圆桌，上面放着数种点心和饮品，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热情。

弗瑞坐到椅子上后随意地扫了一圈桌上的东西，发现其中的绝大部分对他都没什么吸引力，除了那盘被切掉边的正方形面包片，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咖啡、面包。”

“好的。”

此时的莫里亚蒂就像是个敬业的侍者，非常贴心地为对方倒好了咖啡，然后又把装着面包片的盘子放到了对方面前。

弗瑞也是毫不客气，拿起咖啡之前还特意从兜里掏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放在了桌上，然后才一边喝着一边开口道：

“把我约到这种开阔的地方见面，你胆子也是挺大的。”

莫里亚蒂闻言轻笑了一声，然后回道：

“局长先生如果想杀我的话，见面地点即便放在白宫你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但如果你不想，那就算我去三曲翼大楼参观，最后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虽然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咱们在‘今晚不适合杀掉对方’这件事上是有默契的。”

说着，莫里亚蒂用手绕着周围的建筑指了一圈，然后又指了指那个咖啡杯。

“若非如此，我不可能出现在这十二个狙击手的瞄准镜里，而你也不会喝下那杯我根本没有尝过的咖啡。”

看着莫里亚蒂真诚的表情，弗瑞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右手轻触耳机说道：

“狙击手都撤回去吧。”

“是，长官。”

弗瑞一声令下，藏在附近几栋大楼里的十二名狙击手便迅速收拾东西撤了下来，莫里亚蒂也在同时把咖啡倒进了自己的牛奶杯里。

再次关掉耳机后，弗瑞主动问道：

“谈谈条件吧，神盾局要做什么才能换回娜塔莎？”

这个问题直接让莫里亚蒂皱起了眉头，原本闲散的姿势也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他坐在椅子上足足犹豫了十几秒，最后才无比歉疚地回道：

“唉，还是说实话吧，我确实很想把人交给你，但谁料我和娜塔莎一见钟情，而且她还接受了我的求婚，你说，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未婚妻当成交易的筹码呢？”

“所以，拿小娜做交易的事就不谈了，我们还是谈谈别的事吧。”

在说这话时，莫里亚蒂的脸上满是诚意，弗瑞甚至能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一点收获幸福的喜悦，和对甜蜜婚姻的憧憬。

看着莫里亚蒂一脸认真说谎话的样子，弗瑞突然有种想要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的冲动，但考虑到这个行为实在太像电视剧里求爱不得的男二，而且也打不过，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过弗瑞也从这个回答中了解到——莫里亚蒂抓走娜塔莎不是要和自己做交换，而是要靠她得到某样东西。

那就是说，莫里亚蒂想得到的东西要么自己没有，要么自己绝不会交出来，即便他用娜塔莎的生命做要挟也是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莫里亚蒂究竟想得到什么呢……

就在弗瑞冥思苦想的时候，莫里亚蒂突然开口道：

“伊凡和斯塔克，你更看好谁？”

弗瑞闻言眉头微皱，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疑惑，莫里亚蒂见状便主动解释道：

“别紧张，就算我真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他们两个也绝不会出现在候选名单里，所以我大概率是想问，你觉得谁才是神盾局最佳的合作伙伴？”

听到“合作伙伴”这个词后，弗瑞的神经瞬间绷紧，但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你想让伊凡加入神盾局？”

莫里亚蒂双眼看向天空仔细思索了几秒，然后纠正道：

“不够准确，应该说，我是想让伊凡加入神盾局，前提是你彻底放弃斯塔克。”

“你在开什么玩笑？”

听到莫里亚蒂的解释后，弗瑞想都不想便地回道：

“一边是第一次出现便大闹听证会引发骚乱，对神盾局乃至美国政府没有一丝好感的伊凡，另一边是消灭了大批恐怖分子，虽然对政客并不感冒，但却甘愿维护和平的斯塔克。”

“你觉得，这能成为一道选择题吗？”

这些都是事实，莫里亚蒂自然不会否认，他只会强调一些被弗瑞刻意忽略的细节。

“你说的没错，这么听来的话，伊凡确实不配和斯塔克同时出现在选项里。”

“但是，斯塔克又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吗？最起码有一点伊凡就要远强于他。”

这时，莫里亚蒂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一直没再开口，直到弗瑞想要询问的时候，他才说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单词。

“寿命。”

说着，莫里亚蒂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双眼直视着弗瑞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如向日葵般绽放开来，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斯塔克，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后，弗瑞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莫里亚蒂见状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你并没有装模作样地说出‘你在说什么？’，或者‘你怎么知道？’这种暴露智商的蠢话，看来我们可以认真地讨论一下。”

“让伊凡·万科彻底取代托尼·斯塔克的可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