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还是毒药

夜色斑斓,司琦和慈安两人坐在回家的车上,望着车窗外霓虹闪烁。

一阵沉默之后,慈安先开了口:“其实,我和拉斐亚已经订婚了。”

司琦小小惊讶了一下,但是又恢复了兴趣,“你刚刚自我介绍时我就看出来了。不过,你应该不经常和拉斐亚在家里见面吧。”

慈安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我和拉斐亚一起在费尔南斯金融学院上学,我是比她大一届的学长。我们两是在我的本科毕业典礼上认识的,她是毕业典礼的主持人。“他望向司琦充满好奇的眼睛,”说来也好玩,她当时突然在毕业典礼的主席台上,当着全部毕业生的面向我告白,理由竟然是‘慈安学长在游园会摊位上做的手工糖果很好吃。’我都愣住了。”

司琦解释道:“也许,她就是这样一个会被美食打动的人。”

“是啊。她已经如此勇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自然把她当成全世界最重要的公主对待。从那之后,我便什么都依了她。”

慈安感叹,“她就像太阳一样,我无法抗拒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靠近她。”

那股铃兰香已经刻进了司琦的DNA里,听到慈安这么一番描述,司琦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的遭遇。

拉斐亚的样貌太具有迷惑性了,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她的美丽抢走全部的注意力,而丝毫不会去关注——缪思女神皮下究竟是怎样一副灵魂。

司琦一直认为人要完整才是最佳,外貌总是和性格可以相辅相成,相由心生。而在拉斐亚身上,他看不到这一点。今天下午完全被迷惑的自己,已经在那个少女面前失了仪态。而现在他转念一想——她极大可能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但愿她一直这么天真烂漫吧。”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司琦不想打破慈安对于这个女孩的美好印象。

第二天早上,司琦直接从慈安的家里出发,前往约定的电影院。

他踏上电影院前的石台阶时,塔楼的钟声正好敲响。

四周张望了一会儿后,他看见了那个优雅的身影。

今天的拉斐妮穿着清新简单,一件淡绿色的西装外套简单披在身上,包裹着翻花领的衬衣,脚上穿着奶白色的低跟皮鞋,头上戴着绑着绿色丝带的宽檐帽。与众不同的是,她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早上好。”她温婉的声音传到司琦耳边,顿时让人感觉安心了下来,“买了两张电影票,上午场基本上没人,一起去看吧。”

两人走进电影院,检票后并排坐在了一起。

看电影的过程很安静,两人都倾注在了悬疑电影的情节里,偶尔还会为了一个伏笔讨论一番。直到片尾曲的音乐出来时,司琦便觉得酣畅淋漓。

他转头看向拉斐妮,她的眼睛里闪着少有的光芒,很是开心。

突然,他听见了一些响动,像是水泥裂开的声音,很细微,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转过头看着周围的墙体,似乎还是很完好,他便没有在意,转身问道。

“大小姐,您为什么今天邀请我看电影?”

拉斐妮思索了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右手不安地在行李箱的把手上摩挲着,“因为……”

然而,水泥裂开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司琦很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劲,当他看见影院的墙上开始出现了裂缝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拉起了拉斐妮的手,“快跑,楼要塌了!”

拉斐妮错愕着,但是也很快回握住司琦的手,两人拼尽全力往外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石头开始大面积的掉下,樯倾楫摧,水泥灰不停地打在两人的脸上,减慢了两人奔跑的速度。

跑到走廊拐角,两人看到了出口。

突然一阵巨响,整个楼体向下塌陷,遮挡住了司琦的视线。他第一反应回过神,将拉斐妮护在身子下面,“司琦,让开!”

就这样,在路人的恐惧和尖叫声中,电影院塌了。

庄园里。

三楼走廊的尽头,侍女抱着洗好的衣服走进了尽头的房间。

房间里,少女和男人在床上相拥而躺。两人刚刚从甜蜜的梦乡当中醒来,侍女被吩咐着出门后,男人捧住少女的脸颊,温柔地吻着。少女两颊绯红,眼角带着笑。

“姐姐已经出门了吗?”

男人看着少女的眼睛,“小姐,她已经出门了,我的人也已经在那边埋伏好了。估计现在,她已经在电影院里享受她的电影了。”

少女倚在男人宽大的怀里,眼波流转,媚态万千,周身散发着铃兰花罪恶的香气,“你做的很好,会有奖赏的。”

“小姐,我不论哪一方面,都能做的很好。”

一阵缠绵后,男人缓缓睡去,少女从床上起身,换上了轻纱一般的睡裙,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外,拉开窗帘,望着城区的塔楼。随即,她听见了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玻璃窗也随着声波震动起来。她眉头舒展,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写好的文件。文件边缘被她裱好了金线,盖了红玫瑰的章。

“既然这件事,你已经帮我完成了,那么你的价值,也止步于此。”

她拿出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匕首,摇晃着走到床边,轻轻唤着枕边人的名字,“亲爱的,醒醒,看着我。”她的声音像炸开的橘子汽水,宛如夏天的玻璃杯与冰块碰撞,手中的匕首也缓缓推进了男人的脖颈处,直到匕首的手柄留在外面。

男人很安详,逝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很满意这样的结尾。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声嘟嘟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浑厚的男声,“我看见新闻了。”她笑了笑,轻飘飘说着:“你放心,姐姐没有出门,她被我拦下了。至于去的那个女人,是个仿生人而已。”

拉斐亚拿起了手中沾了血的匕首把玩着,“哥哥在科学院读书的时候,给我和姐姐每个人做了一个仿生人,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男人大笑着,仿佛很开心,但是笑的邪恶,“你可别小瞧了那个画家,他可不是普通的工具人。”

她拿起手帕,细心前后擦拭着刀刃,纯洁无暇的双眸闪烁着,看着床上的男人像达利的钟表一样,无神瘫倒在床沿。

“他送了我一件礼物,这就是我给他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