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众囚无辜入狱

晚餐时间到了，破旧的木桌，底部有点生锈的铁盘，一团白米饭，两三片吐司面包，一堆玉米粒和两三小块苹果。

打饭的囚犯只给了方行这么多。

但是由于囚犯手臂上刻的 AB和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方行不打算惹事。

要是得罪了一个大帮派就麻烦了。

现在重要的是找找安迪在哪，搞清楚他牢房里的气味是怎么来的。

餐厅里，罪犯们各自分为很多个派系，坐在不同地方。

从洗衣房出来的方行看到了刚刚打磨完木头的秃鹫，和他打招呼：“过来，小弟。”

秃鹫先展露一丝怒气，三分惧意，很快又面色扭曲出一个笑容：“好的，老大。”

没办法，眼前这个人，能毫发无伤暴揍自己。

实在是惹不起。

“你从医务室回来的，告诉我，半夜送过去的那个小胖子怎么了？”

“死了，哈德利打爆了他的头。晚上医生都回家了，可怜的家伙就在那里躺到早上，到那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

方行叹了口气，带着秃鹫坐到了安迪的对面。

坐在安迪旁边，一个面相温和的黑人说道：“嘿，我们这不欢迎‘姐妹花’。”

秃鹫轻蔑地骂道：“你他妈的管得着吗？”

秃鹫真无语了，他是害怕方行，怎么什么货色都出来挑衅自己。

那他还正好想打一架，释放一下心里的力气！

方行撇了一眼秃鹫，说：“我还没发话。”

这秃鹫是不是没当过小弟？

秃鹫连忙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饭团，“对不起，老大。”

秃鹫用叉子把饭团刺开，然后用叉子压扁饭粒来释放自己的不满。

要不是打不过你，草！

安迪很高兴看到方行过来，笑道：“看来‘姐妹花’不是你的对手。其他两个人呢？”

安迪看到方行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至少能确定他没有向狱警报告自己的那个奇怪的气味问题。

方行若有所思：

一提到“姐妹花”被自己暴打，安迪的态度就会变得友善很多，是因为他之前被捅过吗？

方行也笑道：“一个没了卵蛋，一个膝盖碎了下不了床。”

一旁有人惊呼道：“欧！我的上帝，你简直是战神在世！”

方行耸耸肩，说：“总之，我不是‘姐妹花’。”

安迪身边的人看向方行的目光都变得友善起来。

这么一个狠人

说完，方行看向秃鹫，秃鹫识相地坐到另外一个地方。当秃鹫坐下的时候，秃鹫旁边的人都端起自己的盘子离开了，生怕被秃鹫盯上。

方行看着安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个高中文凭。帮我，以后监狱里我罩着你。”

安迪低下头，看向一块土豆，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许不适合你。”

安迪居然婉拒了，方行有一些疑惑，因为方行听说安迪教人是有教无类，不会拒绝想要学习的人。

安迪婉拒自己是因为我是黄种人吗？

方行坚定地看着安迪，说：“我需要一个文凭。”

安迪没有回答，叉起土豆吃下之后，看方行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说：“你真的想吗？方行先生。”

方行眉头上扬，说：“听说你已经帮几个囚犯拿到了高中文凭。我想他们努力学习的原因一定是在你面前承诺过。很高明的激将法，杜佛兰先生。我会坚持到底的。”

安迪点点头，说：“一旦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我记住你的承诺了。”

“汤米，你有了同学了！”有人起哄道。

众人看向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小伙子，两颊间长着鬓发。

“他一定比我强，我看卷子跟看中文一样，一道题都不会。”

汤米想起今天安迪给自己进行高中文凭测试，自己却难以下笔。

整整一年努力学习，结果看英文题目跟看中文一样，完全无法理解题目和文章有什么关系。

安迪这么优秀的人整整花了一年时间，从字母 ABCD开始教起，自己却辜负了他的期望。

汤米颓废起来，饭桌上的气氛沉闷起来。

方行谈起自己是怎么进监狱的，“你们知道吗？我是被诬陷进来的。”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空气快活起来。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不太爱说话的安迪也嘴角上扬。

黑人问一个伙伴道：“嘿，海伍德，你是怎么进来的？”

“瑞德，我是无辜的，律师害了我。”

瑞德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肖申克监狱，每个人都是无辜的。”

【剧情探索度：37%】

方行心中一动，了解到这个话题也能推动剧情。

不过看来方行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了。

也不好问别人是什么罪名进来的，这可能会是一个让人难堪的问题。

方行和几人攀谈起来。他们也很乐意和一个强壮的家伙打好关系。

食堂角落里一个壮得像一座铁塔的白人冷冰冰地看着方行，像是看着一具死尸。

……

一个干净整洁的图书室里放着三四张长桌，零零星星几个囚犯写着数学英语题目。

方行，汤米，安迪坐在一起。

方行说：“我在华国已经上过高中了，也许可以直接给我测试。”

汤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嘿，听着，方行，我知道你是华国人。你可能不知道米国的高中毕业考试有多难，我们学习的可都是科学的最前沿。题目难得我都看不懂，你说你在华国上过高中就能通过这个测试，这是不可能的。”

方行瞥了汤米一眼，“试试总不会有损失。”

安迪点点头，说：“我会给你计时。”

方行忽然问道：“安迪，为何你会帮助我？”

“监狱里的日子度日如年，必须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有人集邮，有人用火柴棍搭房子。在监狱里，每个人绞尽脑汁，不让自己闲下来。”

方行赞叹道：“而你选择助人上进，真了不起。”

汤米也附和道：“如果没有安迪帮我学习，可能我出狱后还得犯罪来养活我的妻子和女儿。”

安迪微微笑道：“这里有几张试卷，你来试试看吧。”

英语阅读理解题，方行一目十行，在卷子上涂涂画画，很快就写完了第一节。

汤米直呼：“狗屎！乱写的吧写这么快！”

安迪看着方行的答案，说：“汤米，闭嘴。”

看着一脸严肃的安迪，汤米瞪大了眼睛：“答案是对的吗？操！凭什么这么快。”

听到两人对话的方行心里好笑：

了解过华国高考吗？米国人！

我还是故意放慢自己的速度了。

方行每张卷子都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做完了，看着奋笔疾书的方行，安迪的脸微微抽搐。安迪有点不理解华国的高中生平时做的是什么题目。但是方行做卷子的速度也太快了。

“英语A+，科学A+，数学A+，社科D。”

即使是千年冰山脸的安迪也忍不住诧异地问道：“华国的高中生，学习强度这么高吗？”

方行摆手道：“拜托，杜佛兰先生，这只是高中毕业考试而不是考大学。”

安迪忽然有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方。”

方行扶额说：“可能你们以为我是编的，但是我发誓这是真的。”

方行对于脑中这段记忆也十分无奈，因为理由太扯了。

“一个月前，晚上有点冷。我给洗衣店的客户送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个白人女孩被几个醉醺醺的家伙扯进了小巷子里。她大声呼救，噢，看着这么一个洋娃娃的衣服被撕碎，我实在不忍心。于是我出手了。”

“我来米国之后很少动手，不知道下手轻重，再加上那几个人身上带着刀子。我抢过他们的刀子，当场捅死一个，一个在医院断气，其余人跑掉了。”

汤米疑问：“所以呢？你是见义勇为啊？”

方行呼出一口长气，说：“我也以为没事。在法庭上，我被那几个白人指控，法官说我的证词无效，因为我是黄种人。”

汤米惊呼：“胡扯！怎么可能。在米国，不说街头上的种族歧视，法庭可是最公正的地方，人人平等。难道你打死的是法官的崽子？”

安迪解释道：“的确有这么一条规定，法官可以主观认为黄种人的证词不能指控白种人。黑人也不行。方，不是还有个女孩可以为你作证吗？”

方行苦笑道：“我救了那个白人女孩，可她的父亲却把她关了起来，拒绝为我一个华国人作证。没有证人，那几个混混把自己塑造成可怜的受害者，把我描述成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我被判故意杀人，无期徒刑。还好俄州没有死刑。”

汤米愤愤锤桌，发出一声巨响，把图书馆其他在学习的囚犯吓得一哆嗦。

“居然诬陷好人！给坏人脱罪！这个法院不要也罢！”

“嘿，汤米！发什么疯。”

安迪也咂舌说：“噢，你真是无辜的。”

看起来，安迪好像相信了方行的话。

方行耸耸肩，说：“世事难料。不说我了，你呢？安迪你这样厉害的银行家，如果是经济犯罪，不可能被送到肖申克监狱来。所以，你也是无辜的吗？”